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把我先生留下的这枚宝石设计的这么漂亮,快来!我们一起照相!”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裴淼心的身上。
这会子她想躲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直愣愣望着郑惠华和她旁边的曲耀阳。
曲耀阳没事人一样撇过她的方向,刚毅的唇瓣紧抿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到是郑惠华女士的殷勤招呼让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走,面带微笑,举止优,现在的裴淼心,早不是当初那个看到他都会脸红的小女孩了。
郑惠华女士有意拉她一把,举着话筒当着在众诸人,又介绍道:“其实michelle还有一个身份,就是‘uneplacedeisabel连锁餐厅’brentqu的未婚妻。”
郑惠华说完了就去看曲耀阳,“耀阳,michelle之后成为brent的妻子,就会是你的弟媳,你们是一家人,来,站在一起。”
霎时,几个人的位置一换,裴淼心就被生生退撞向曲耀阳的位置。
“小心。”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扶了她的肩膀一下,又快速将自己的大手放了下来。
裴淼心低头,笑得陌生而优,“谢谢。”
场下是无数双眼睛和照相机的镜头,这时候正对上他们,就是一通狂拍。
“咔嚓”几声照相机记录下这一瞬间,下面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酒会边缘的交响乐队演奏完一首歌曲之后,下面的拍卖才正常进行。
照完了相裴淼心就转身,曲耀阳也没有多说什么,望了一眼她离开的方向,走向郭董那一边。
“耀阳啊!我刚才才听底下人说,三个月前你在a市发生了车祸,严不严重?听说你在医院可躺了好些日子,怎么这么大的事情也没听你说啊?”郭董关切的声音在裴淼心身后响起。
她整个人一怔,没有回头,却还是听到曲耀阳回应:“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多亏了家人的照顾,我现在已无大碍……”
她想起三个月前在a市的情形,夜晚的某一条老街,她确是亲眼目睹过一场车祸。
捏了捏自己有些发凉的小手,她什么都没有说,快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前头。
一轮一轮的拍卖品拍完,最后才听到台子上的拍卖师道:“下面竞拍的这两件物品,是分别由‘宏科’的曲耀阳曲总,和‘uneplacedeisabel连锁餐厅’的曲臣羽曲总捐赠出来的胸针各一枚,考虑到这两枚胸针无论是模样还是名字都极为合拍,所以二位不介意的话,我们想将这两只分别被命名为‘庄周’和‘梦蝶’的胸针放在一块拍卖,不知道二位是否同意?”
裴淼心在听到“庄周”的名字时怔了一怔,迅速坐正身子,望向曲耀阳的方向。
后者到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低头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算是默许了将两枚胸针摆在一起拍卖的事情。
裴淼心微微咬了牙,这对原名叫“庄周梦蝶”的胸针其实是某一年她生日时,死乞白赖央了他买来送给自己的。那时候年少轻狂,也还没有被他弄得那么伤。漂亮的胸针掉了一只,而最后剩下的那只,就跟她孤单的心一样,一起被留在了他曾经囚过她的那间房子。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看到她的模样都是淡漠和不屑,却偏生把这枚被该被遗弃或是留在那间房子里的胸针带过来捐赠。
“梦蝶”掉了的时候,她曾凭借自己的记忆画过那枚胸针。
只是到底模糊的记忆和并不扎实的功底,却是到了今天,她才能够凭借想象还原出“梦蝶”,却因再也记不起“庄周”原来的样子,而只复刻出了这一枚胸针。
她还记得自己做出“梦蝶”来的时候,曲臣羽对她说过,有些东西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既然再也无法想起,不如把“梦蝶”也放开好了。
所以他帮她拿了主意,在郑惠华女士的这场慈善拍卖会上,放飞她的“梦蝶”,也算是对于过往记忆彻底的放逐,因为她已不再需要它们。
可是曲耀阳什么意思?
这几年政商两界早就盛传,他已经低调多年,就是全国首富寿宴的邀约他也不去,他就闷在a市,低调得影子都快要找不见。
可是何爵士夫人的这场生日宴他还是出现了。
不只出现,他还带来了她的“庄周”,把“庄周”跟“梦蝶”搁在一块拍卖,他到底想要羞辱谁?
是自己曾经的幼稚跟执拗,还是他被她打乱了的原本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