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和紫衍,除了君臣之义,又有着多年好友情谊的单魁,也不禁被他这一扫,扫的心头打鼓,越来越紧张,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紫衍放下奏折,又拿起供状看,看完后面无表情。
思忖片刻,平静道:“退下吧。”
跟紫衍久了的人,知道他越是平静,那平静后的暴风雨就越残酷凛冽。
单魁心下叹气,做好了这几个月都要加班,不能回家的准备。
一起和乔良出了英华殿。
“单大人同行可否?”乔良主动问道。
单魁点头,“请。”
“单大人,冒昧问一句,不知小女——就是桃心阁的乔容华,可否有什么不妥的?”
这一次搜宫,所有有女儿在后宫做妃嫔的名门望族都警醒着,唯恐自己的门府被官兵围了。毕竟他们千叮咛万嘱咐,也不可能真的管束得了女儿,特别是从小惯于任性的,更不可能俯首帖耳。
单魁知道他的意思,也不介意做些顺水人情,回道:“这次搜宫,乔嫔主是难得配合的贵人,结果也并未有异常。”
乔良长长的松口气。他能再复起,皆是靠了这个女儿,如今乔府的起落都在她一念之间,千万别做傻事才是。
朝单魁深深的躬身作揖,道:“谢单大人。”
“去喝一杯如何?这一天可折腾的够呛啊。”以后说不得要和刑部合作办案,先处着也好做事。单魁也是临时拉关系的人。
而乔良求之不得和这种皇上信赖的铁权之人更近些。
……
单思语阴沉着脸,对宫中的宫女太监们尖喝,“孙嬷嬷呢?一天都没有见到她的影子。”
“回娘娘,孙嬷嬷被皇后身边的凝霜姑姑带走了。”有太监回道。
“她平白无故的带本宫的嬷嬷……”单思语带着血丝的眼睛多疑,蓦地返身进了寝室,喝道:“谁都不许进来。”
还是床榻里侧的墙上,同一个位置,揭下观音像,壁龛里并排放着两个颜色暗红的旧木盒子。
把两个盒子一起抱出,四处看,此时单思语的瞳孔是放大的惊戾状。
最后突然想起什么,抱着两个盒子钻到了床底下。
床底下铺着一块毯子,用毯子把两个盒子包住。然后用力抠毯子下的一大块青石板。她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在抠,脸都扭曲的变形了。
随着青石板发出微微的响动,单思语更呲牙咧嘴。
咯咯吱吱的声音越来越大……最终一大块青石板被她抠了起来,而她的指尖因太过用力,被青石板尖棱的边缘划伤了。
丝丝缕缕的血流出,阴暗的床底更添诡异。
石板终于翻了起来。
下面赫然是一个坑洞。
而坑洞底部躺着一具小小的骸骨。
“虽不清楚你是谁,这些东西暂托尔保管,本宫过些日子会再取回。到时候会给尔立无名牌焚香供奉。”
小小的坑洞竟然是一个坟冢!
重新扣好青石板,单思语才拿帕子胡乱堵上还在流血的手指,从床底下再钻出。
钻出一半时,倏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