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母亲故去,变得好像孤儿一样。他有一个叔叔,也不在洛阳。家里没有人照顾,到了就学的年纪时,就被送到了学舍就读。
一个大家族的没落支系,自然得不到太多关注。
窦奉节的性子有点娘,或者说有点软弱。
学舍中,总会有一些不良学童,对他这个嫡传弟子非常排斥。有些家里富庶的,有地位的,就欺负窦奉节。当然了,也不敢太过分,比如讨要些糖果,索取些零花钱……换个性子刚硬的,断不会答应。那些不良学子,也不敢去招惹嫡传。
偏偏,窦奉节胆子小,平日里显得懦懦,面对他人的欺凌,竟不敢还击。
马瘦有人骑,人善被人欺。
那些年龄大一点的学子,就蹬鼻子上脸,变本加厉起来。他们越是凶狠,窦奉节就越是害怕。回家了也没有人倾诉,于是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其他的学子们,在一旁观瞧,不敢出声。
郑言庆有些看不过去了,起身走过去,探手就把窦奉节拉到了身边,同时臂肘架起,狠狠的撞在一个少年的肋骨上。他没敢发力,可自幼修习降龙功,使得言庆筋膜生长,力气不小。就这么一下子,撞得那少年惨叫一声,捂着肋骨就蹲下身子。
“你是谁,跑来多管闲事?”
言庆大声道:“他是我同窗学友,焉能任由你们欺凌?
看看你们的德行,一个个都比我们大,个子也比我们高,在学舍的时间也比我们长……真替你们害臊,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学得什么,就只会欺凌弱小吗?”
几个少年,勃然大怒。
郑言庆挡在窦奉节的身前,怒视对方。
比你们更厉害的人,我都杀过,难道还会怕你们不成?
“喂,别逞强了……要不我把月钱给他们就是,你别逞英雄,他们可都很厉害呢。”
窦奉节在言庆身后,轻声嘀咕。
“你闭嘴!”
郑言庆头也不回,“他们欺负你一次,就会有下一次。你给了一次月钱,以后就没完没了。男儿大丈夫,应该昂首挺胸。你这副模样,真是丢尽了你曾祖脸面。”
窦奉节的曾祖父,就是三祖之一的窦炽。
闻听言庆的话,窦奉节面红耳赤,迈出一只脚,想要走出来。可看到那几个少年凶狠的模样,他心里一慌,迈出去的脚,旋即有收了回去。那几个少年,嘿嘿冷笑。
“你们在干什么?”
课堂门阶上,李基不知何时回来了。
平日里笑眯眯的脸,似罩上了一层寒霜。
他厉声喝道:“中院小子,还不给我滚回去?莫不是想吃板子,亦或者想要受责罚?”
天地君亲师,这老师位列五常之一。
这里的人,并不是李基的弟子,但却有授艺之恩,如同老师一样。
老师的地位,在学舍里很高。即便那几个少年也都是胆大包天的人,可要想抗拒老师,那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名。说难听点,召开族会,把他们打死都没有问题。
少年们看了看李基,又恶狠狠的瞪了郑言庆一眼。
“你等着!”
说着话,几个少年搀扶起那个被郑言庆撞得险些岔气的少年,扭头往中院走回去。
郑言庆冷笑道:“随时候教!”
“你们两个,还不给我滚进来,莫不是要我亲自去请吗?”
李基一声怒吼,言庆吓得一吐舌头,也不敢再逗留,拉着窦奉节,就往课室走去。
“你这孩子,还嫌自己的事情不够多吗?”
当路过李基的身边时,言庆听到李基语重心长的责备。
他心里暖洋洋的,向李基躬身行了一礼,也没有说什么,就跑进了课室里面。
“谢谢你!”
窦奉节在郑言庆坐下的一刹那,扭头低声说:“不过你小心一点,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嘿,兵来将挡,水来土填……好了,安心听讲。”
这时候,李基迈步走进了课堂,翻开了摆放在他面前的讲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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