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打扫庭院。毕竟他对毛旺还算了解,也知道这是个老实人。虽说精神不好,但采买物品,还算是尽心尽力。
所以,毛旺夫妇住在林中的第二道竹舍当中,负责打扫和烹煮。
薛收和姚义因为鞠战结束,而后准备外出游历,故而已搬出竹园。裴行俨薛万彻倒是偶尔过来,但也不是很频繁。除此之外,裴翠云也来过一次,但只是探望了一下郑言庆手上的伤势,又说了一会儿的诗词歌赋,就带着婢女起身离开。
如今,这洛阳城里关于言庆和翠云的谣言可不少,大都是一些才子佳人的说法。
即便是民风开放,裴翠云也不能不避嫌。
她的确是挺喜欢言庆,但主要是因为言庆的诗书才学。毕竟言庆比裴翠云小不少,裴翠云也不得不矜持一些。而言庆呢,对裴翠云也挺有好感,可现在就谈感情……未免太扯了一点。故而两人虽无视那些谣言,偶尔相见还可以,太频繁的话,就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麦子仲的前车之鉴,言庆翠云不得不多加小心。
“你就是马三宝?”
言庆在竹楼中看着眼前的少年,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十年了,有一些记忆开始变得模糊了!
虽然郑言庆偷偷的记下一些事件和人物,以便提醒自己。但毕竟有更多的事情和人物,他无法一一记得。有些人,有些事,可能要碰到了才能想起来。就比如这马三宝的名字,他感觉有一些熟悉。可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
“小人就是马三宝,奉长孙大将军之命,请郑少爷过府一叙。”
郑言庆闻听,心中不由得一喜。
长孙晟,终于要开始行动了?
即便言庆得了个云骑尉的头衔,可这是洛阳,遍地权贵豪强。一个云骑尉的名号,也只能在日后给他带来一些好处。但是在当前,这头衔远比不得长孙晟的认可,更能得到实惠。
杨广西巡了,河洛地区最高军事指挥官,非长孙晟莫属。
言庆连忙问道:“大将军让我过去,不知有何吩咐?”
“大将军说,郑少爷过去了,自然就明白。”
“那何时过去?”
“午时以前。”
郑言庆点了点头,“如此,请回禀大将军,就说言庆必准时赴约。”
马三宝应了一声之后,躬身退下。
郑言庆连忙把徐世绩叫过来,告诉他今天可能无法聚会了。徐世绩也隐隐约约的知道了一些端倪,所以并没有责怪言庆。相反,他对郑言庆能拜入霹雳堂也很高兴。毕竟徐世绩清楚言庆目前的处境,别看他战胜了麦子仲,但也得罪了不少南来权贵。一个云骑尉的头衔,尚不足以护持。但有长孙晟这张保护伞的话,言庆在洛阳的生活,就会改善许多。
“言庆,既然大将军要你过去,你总不能空着手吧。”
“唔,徐大哥说的有道理!”
这礼多人不怪,你带不带是一回事,人家收不收是另一回事。
是洛阳人都清楚,长孙晟从来不收礼物。可这并不代表,郑言庆就可以空着手去。
但带什么过去呢?
却要费些思量。黄白之物,长孙晟肯定看不入眼。
似长孙晟这种地位的人,估计对马匹啊,兵器啊更感兴趣。马匹,郑言庆有,但又舍不得;兵器嘛……郑言庆自己还想弄一柄极品马槊而不得,又拿什么送给长孙晟?
徐世绩也帮他出谋划策,可想到了最后,还是没想出一个合适的礼物。
眼看时间快到了,郑言庆一咬牙,噔噔噔跑上了。
徐世绩跟着他上去,就见郑言庆在书案前,铺开一张白纸,蘸饱了一笔浓墨,而后奋笔疾书。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今有龙城飞将在,
胡马怎敢渡关山。”
言庆写完,徐世绩也正好诵毕。
他不由得连连点头,“若说大将军的功业,飞将军亦难比肩。”
的确,长孙晟的功绩,主要就集中在对突厥的战役当中。细算起来,从开皇年间对突厥的战事中,长孙晟的身影无处不在。从打击到分化,从威慑到驱逐,长孙晟的功业,还真不是汉时飞将军李广能够比拟。言庆以此诗做礼物,倒也非常得当。
毕竟在长孙晟死后,隋炀帝北巡时突厥可汗阿史那咄吉所围时,也说过同样的话语:向使长孙晟在,不令匈奴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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