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他们了!”
杨玫怔怔地看着那边,数秒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那是……
警察。
——
“我操..你妈!”
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打破了走廊上原本的安静。
“白轶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老子我告诉你,你他妈今天就别想走出医院大门!”
“冷静冷静冷静——别吵!我嫂子还没醒呢!”
“别拦我,你们白家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搞什么搞什么,医院禁止喧哗打架,你们几个在做什么?!”
砰!
病房的门被重重摔下,隔绝了走廊上的混乱。
病床上的人眉心蹙起,慢慢睁开了眼。
楚茗是被活生生吵醒的。
因为被吵醒了,再加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舒坦的地方,这使得他的心情十分不好——尤其是看见了床边的那个男人后。
白轶:“……”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青年一言不发地偏过脸,眉眼里写满不耐与漠然。
男人在床边默了几秒,又在病床边坐了下来,垂手想去碰楚茗的额头。
“怎么样了?”
楚茗阖眼道:“不劳关心,白总请走吧。”
他的态度依然是淡淡的,只是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无声的拒绝。
白轶没有在意他这句话暗含的嘲讽,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将额头抵在他的手掌中,缓慢地磨蹭了一下。
楚茗皱眉,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白轶紧紧抓住了。
“抱歉,”
男人低低地说着,单臂揽过楚茗肩膀,将他虚虚拢在怀里,“抱歉。”
楚茗起初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道:“你没有什么好向我道歉的,你不欠我什么。”
白轶张嘴想说些啥什么,楚茗却转过身,道:“我累了,请你出去。”
这是再明确不过的逐客令,白轶沉默地听了,低头在他发间落下一吻,道:“我待会再过来。”
楚茗再次阖上眼睛,把半张脸埋进了枕头里。
白轶在床边注视了他一会,转身离开了病房。
这个时间白轶本应该在公司处理公务,但他并没有去那里,而是回到了别墅里。
才一进别墅大门,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青年有窝在沙发上看书的习惯,因此沙发一角一直摆着他经常翻阅的几本书,现在那些书却不见了。
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细节,却让白轶的心莫名一沉,脑海里浮出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他径直冲上二楼,来到主卧搜索了一圈——从衣柜到浴室,再到床头柜衣架,属于楚茗的大部分东西都不在了,只留下简单的几样小东西,可能是懒得收拾,随手留下了。
“……”
房间里无声无息,男人定定地立在原地,目光冰冷凉薄,仔细辨认的话,似乎又含着几分茫然。
楚茗走了,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从他们的家里搬出去了。
这个想法才刚冒出,原本紧绷的心就陷下去了一大块,空荡荡得让人无力着落。
白轶后退一步,跌坐在了床边。
双人床的被褥整齐叠好,两个枕头挨在一块,就像一对相互温存的恋人。
白轶埋首坐在床沿,一直挺直的脊背弯下,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起来就像头黯然的,落败了的雄狮。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转过了身——枕头左侧的床头柜需要密码锁才能打开,他冰凉的手指拨出那一串密码,指节微微颤抖,拨了几次才输对了密码。
床头柜打开,那里放着一份结婚证,还有一个深蓝色的丝绒小盒。
白轶启开小盒,里面安置着一枚闪亮的钻戒,钻石光辉熠熠闪烁,历经三年,依然璀璨如新。
钻戒边缘刻着两个小字,是“楚茗”。白轶轻轻取出这枚戒指,将它与自己指间那枚银白素戒抵在了一起。
素戒光华内敛,只是没有钻石那么璀璨夺目,要更黯淡一些。
白轶眸光微暗,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摘下那枚几年来从不离手的素戒,换上了这枚新的钻戒。
摘下的银色素戒被放入丝绒小盒,锁进了床头柜里。做完这些后,白轶再次坐在床头,拿出了手机。
他微微低着头,几缕垂落的发丝遮住他深邃的眉目。那一刻没人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过了一会,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手机屏幕上,“季泽”两个字微微发亮,很快接通了。
“这么快又想我了?”
那头的季泽轻笑道,“现在可不是晚上……你是要来我这里,还是我过去?”
白轶的嗓音低沉,不含半分情绪。
“过来。”
——
医院,单人病房。
病房房门半掩,楚茗靠在床头,身后垫着个枕头,面前摆着张小桌,正端着一碗香气四溢的鸡汤慢悠悠地喝。
孟游在一旁啧啧道:“多喝点多喝点,你看看你,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鸡汤清亮得没有一丝油花,楚茗用调羹随意地舀了舀,道:“有点腻。”
“腻?那就算了,换一个,鱼翅粥要不要?”
“停停停,你这算什么,”
旁边的白浮星受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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