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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白慎行出去时并未将门带上,当陈涵在卧室听见这声叫喊声时,直接扔下手中的东西狂奔上楼,而先一步进去的,是白慎行。
这晚、山水居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汉城隆冬腊月,天气本就阴沉,而山水居立于山涧,温度本就比市区低一两度,更何况若寒风凛冽,必定让人只觉刺骨的冷。
山水居今晚算得上是个多事之夜,男主人参加宴会回来大发雷霆,让一干佣人吓得不敢轻易迈入前厅,随后两人和好不过数分钟,女主人因孕后期流血被送往医院。
顾言入山水居一两载,佣人从未见过她掉眼泪,可此刻,女主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似是惊住了众人,霎时间,山水居忙碌不堪,他们知晓,许明日天亮时,山水居将迎来一位新生命。
白慎行抱着顾言直奔医院,医院接到电话时早已准备就绪,汉城白家的子孙后代,必定是人上人,享受的服务也绝对是一等一的。
一系列检查下来顾言早已哭的抽搐不止,任由白慎行如何安慰她都似是未听见似的,而白慎行抬手擦她脸颊上的泪痕时,在轻微颤抖着,他也担忧。
自小两人相识,相爱,经历过颇多的事情,但今日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发生,两人都是初学者,对待这个小生命,是既期待又害怕。
白慎行握着顾言的手在轻声安慰着,与其说是安慰妻子,不如说是安慰自己。
这日、阳历一月二十,农历十二月十八,离白先生生日仅有不过一两个时辰。
当医生将一切检查结果拿出来时,相隔凌晨还剩四十分钟。
医生建议剖腹产,白太太似是故意为之,搂着白先生的脖颈不撒手,陈涵与白鹭在一侧安慰长达数十分钟,她才得以放手,整个人颤颤巍巍的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
她害怕吗?怕的。
自小、她被梁意抛弃,并未享受过亲生母亲的疼爱,如今、她将要迎接一个小生命的到来,她害怕、紧张、期待,所有初为人母该有的情绪她都有。
躺在手术台上,医生给她打了麻药之后,她似是疼痛难忍,嗓音有些颤抖道;“凌晨之后在剖。”医生抬头看了下手术室的挂钟,随即浅声道,“还差五分钟、您放心。”虽不知为何,但白太太的要求,必然是要应允。
当白慎行换好无菌服进手术室的时候,顾言整个人已经没有知觉,任由医生的天使之手将肚子里的小家伙抱出来。
阳历一月二十一,农历十二月十九,白慎行这年三十二,顾言三十,在兜兜转转二十四年后的今天,他们迎来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礼物。
白先生与白太太二人;喜得贵子。
载家族之喜,立夫妻之恩爱,取名居安。
字;善。
君子日行一善。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讷于言而谨于行、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顾言、白慎行、居安,一家三口的名字,均出自这句诗。
新生命的到来承载了太多喜悦,顾言所有的疼痛在听到婴儿啼哭的时候,悉数烟消云散。
“白先生、白太太、看看宝宝,男孩、五斤三两,”护士将宝宝抱过来的时候,顾言眼眸中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虚弱无力侧眸看了眼白慎行,握着他的手轻微紧了紧;“白先生,生日快乐。”
送你的礼物可还欢喜?当知晓宝宝预产期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懊悔,为何不能提早几天,那样、会喜庆很多,许是上天听到她平日的诉求,便应允了她。
此生、她以心满意足
白慎行在三十二岁生日当天,收到了独一无二,最为珍贵的礼物。
晕沉的顾言,只觉面颊上落下一吻,随即滚落下来的是烫人的液体。
这日、白先生在手术室,当着一众医生护士的面,喜极而泣。
术后的疼痛让原本孕期发福的顾言整整消瘦了十来斤,医生护士惊愕于她如此快速的消瘦状态,只有顾言知晓,这些不过都是正常状况。
山水居的气氛因小家伙的到来变得格外热闹,顾老爷子跟白鹭等人索性就住在了山水居,除了平日里需要顾言喂的时候,几乎是轮不到她来抱两下。
术后第二四日便回了山水居,随行的还有医院产科护士,白慎行担心顾言伤口会随时有情况发生,便随时让她们候着。
这日、她躺在床上任由护士看着刀口,随后问了几声,便靠在床上,回来数日,她几乎未下床。
所有的事情都由佣人跟月嫂伺候好。
起先几日再加个白慎行,碍于他近来在她面前晃荡的时间太过长久,顾言将他遣回了公司。
自术后回来,每每午夜惊醒时,白慎行总会俯身将她喊醒,至于为何,直到现在她都不得而知。
因老板喜得贵子,麦斯整个上空都盘绕着喜悦的气息,太太生产第二日,白慎行便吩咐各部门除去年终奖之外,还有额外丰厚礼包,大有一副普天同庆的架势。
因此、麦斯上上下下都在猜测老板为何这般慷慨,只有极少熟人知晓,老板如此,是因喜得贵子。许赞进办公室报告行程时,只见一向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老板此刻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白慎行偶尔划开手机时,他清奇的看见老板屏幕上的系统照片,便成了婴儿照。为人父的力量真的很神奇。
麦斯一切事物因老板心情好进展的颇为顺利,白慎行每日准时下班,不多呆一秒钟,下班直奔山水居,所有的应酬都推倒了副总跟秘书身上,他每日的任务此刻变成了、上班、下班、回家、陪老婆孩子。
众人虽哀嚎,可也理解。
这日、白慎行驱车回山水居,只见宝宝正闹腾的厉害,寻声过去柔声问到;“怎么了?”
“可能是饿了,”陈涵在婴儿房照看这小家伙,见他吧嗒着嘴的小模样便只觉得可爱。
白慎行伸出修长的手指准备摸摸他软软的脸颊,却被一旁的白鹭拍开,有些嫌弃道;“去洗个手,别把细菌带到孩子身上。”白慎行虽好笑,但也着实去乖乖洗手,在出来时小家伙哭声不断,他伸手抱起,陈涵将他姿势调好,抱着小家伙去寻顾言。
推开卧室门时,只见顾言睡的正香,许是宝宝哭声将她吵醒,眉间带了些许担忧。
“怎么了?”她坐起身子问到。
“应该是饿了,”白慎行将手中的小家伙交给顾言,随手扯气一侧的靠枕垫在她身后,任由小家伙狼吞虎咽的啃噬着原先只属于他一人的地带。
思及此,不免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顾言看在眼里,一阵好笑,见他满脸醋意的模样着实是大快人心,白先生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会吃自己儿子的醋?
“爸爸是小气鬼,”顾言低头跟小家伙说了声。
白慎行哪儿容得了顾言如此说自己,俯身低头含住她的唇,两人本就隐忍许久,此刻又卸了货,白慎行心痒痒的厉害,可知晓她伤口尚未恢复,便也只能隐忍,顾言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搂着白慎行,碍于伤着小家伙,白慎行只是浅尝辄止的尝了下味道,便松开了她,顾言气喘吁吁的看着他,白慎行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在忍忍,”简短的三个字让顾言一阵娇羞。怀里的小家伙许是吃饱喝足了,这会儿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白慎行伸手将小家伙从她怀里抱起来,去了婴儿房。
顾言此刻靠在床上,睡意全无,她这几日、似是将怀孕时期睡不好的觉,全补回来了。
当白慎行在度回来时,顾言靠在床沿拿着手中的的书籍随意翻阅着。
白慎行此刻去了身上的外套,只着一身白衬衣,显得干净而温雅,在来看看她,因月嫂说产期过后十天内不许洗头洗澡,她想、她此刻应该是脏的可以的。
“伤口疼不疼?”白慎行柔声问到,抬手将她面颊上的碎发别至而后。
顾言此刻却偏头躲开了他修长的大手,惹的白慎行一阵诧异,“怎么了?”原以为是自己惹着她了,不料顾言后面说出的那句话,让他差点笑出声;“你那么干净,离我远点。”
嫌弃自己脏?
对于坐月子为何不能洗头洗澡这事儿他着实是不了解,所以,顾言就这事儿生气的时候,他是i完全没办法的。“没嫌你脏,”白慎行开口解释。
“我嫌我自己脏,”白太太明显觉得这就是虐待,可传统摆在面前,她也不能逾越。次日上午,舒宁跟许攸宁两人结伴而来,上了山水居,张岚带着人上来时,她正靠在床上无聊至极的翻着书。
“恢复的挺好?”许攸宁一上来便直接开口道。
“挺好的,”白慎行有令,除了小家伙需要喂奶的时候、其余时候不能上来烦她,所以从出院到现在,除了每晚需要起夜几次喂奶,其余时候大多数都是陈涵白鹭跟月嫂保姆他们再伺候,一屋子的人都在帮着她带孩子,她自然是恢复的好。
“你这是不是瘦太快了?”舒宁见她怀孕的时候脸上还圆润着,这会儿才多久就瘦下去了?
“刀口偶尔会疼那么一两下,瘦下去是情理之中。”见她如此说,舒宁便知晓了,顾言身体本身不好,以往在国外的时候感冒都能让她瞬间消瘦下去,何况这会儿是动刀子的大事儿。“宝宝呢?让我们看看呀,”许攸宁似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小家伙似的,嚷嚷着。只怕是不好看,顾言看了眼舒宁有些为难的开口道;“下次吧!山水居规矩颇多。”山水居上上下下对孩子的事情紧张的紧,规矩也颇多,若是茂茂然让许攸宁去看,只怕是会惹陈涵不悦,顾言如此一说,两人便知晓是什么意思了。
这孩子生在了山水居,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白慎行的孩子,立下规矩也是应当的。
舒宁跟许攸宁两人坐下来陪了她一会儿准备走,而顾言看着舒宁的眼光明显是有事要说,可碍于许攸宁在场,便没有明说。
直到两人离开,她才从床上起来,在屋里缓缓走动着,睡久了,不舒服。陈涵推门进来时,见顾言在屋子里缓缓走动着,行至窗台处准备开窗,她出声喝止,回首、见陈涵立在身后便止住了动作。
“坐月子的时候不能开窗的,”陈涵紧张道。反倒是顾言浅笑了两声,并未言语。
外国人可从来不坐月子,到了她这儿,才知晓有多难熬。
午餐时分,张岚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而那些营养丰厚的食物大多都摆在了她面前,看着面前的景象,顾言不由的有些怂,若是这么吃下去,用不了几日,她是要胖回来的。
陈涵秉着她最近是一个人吃两个人消化的原则一个劲儿的劝着她多吃些,顾言自小家伙出院之后,便能理解她的做法,耐着性子让自己多吃了,可显然、她不是那种食欲很大的人。
这晚、睡至前半夜,保姆敲响了卧室门,白慎行先醒,看了眼顾言还在沉睡中,他喊了声进。
推开卧室门,随之而来还伴随着小家伙的哭声,白慎行起身从保姆手中接过孩子,“怎么了?哭的那么伤心?”保姆毕竟是过来人,直接回到;“许是饿了、晚上吃的早,这会儿睡了几个小时起来,应该是饿了。”
山水居的人,若说最有魅力的应当是这位先生了,他身家万贯,却疼妻爱子,这位商场巨富的王老五、可谓是天底下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对象。
此刻他一身家居服,抱着孩子朝还在床上躺着的爱人而去,在她耳边轻缓的说了两声。
他爱人在朦胧中醒过来,他先是俯身跟她说了好些好话,哄着她,随后才将宝宝递到她怀里。
顾言此刻昏昏欲睡,将宝宝搂在怀里喂着的同时还在眯着眼睛,看的白慎行心疼不已,为难她了。
坐在顾言身后,搂着她靠在怀里,将被子拉起来该在小家伙身上。
许是真饿了,狼吞虎咽的模样让白慎行这个阴沉的男人柔了眸光。
山水居的佣人自白先生结婚后,悉数围着太太转,近些日子,他们围着转的对象又多了个,那边是小少爷。
白慎行照常上下班,只是每日临出门前必要的事情就是哄好顾言,若是小家伙闹腾的厉害,也是他经手哄着,出生到现在,顾言哄宝宝的次数屈指可数,白日里有陈涵跟白鹭,夜里有白慎行,哪儿需要她?
若不是亲自喂母乳,她都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当的有点假。
这日上午,已经过了十几日,一早她便起身问月嫂今日是否能沐浴,值得庆幸的是,月嫂的答案让她很满意,白慎行接到张岚电话的时候,一再嘱咐顾言洗澡时一定要水够热,暖气够足,说到最后、似是觉得他们不能很好的执行似的,随后扔下一会议室的下属们直接驱车回了山水居,留下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只有徐副总跟许赞二人头疼不已的哀声叹息。
他们真心觉得这日子是没玩没了了。白慎行这日才出门不过两个小时,便驱车回了山水居,让原本在洗脸的顾言一愣,他风风火火的模样让她颇为惊讶。
“你怎回来了?”她浅问,不是才出门?
早上出门小家伙哭的厉害,还是白慎行抱着哄好的。
白慎行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语,只是伸手在水池里试了下水温,见她倒是听话用了温水,便迈步去浴缸将水温调好,放在水才转身过来同她说着话;“洗快点,别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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