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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幽幽转醒,白慎行还在安睡,顾言睁开眸子看着他良久,见他还在安睡准备先起身去看看小家伙,昨夜回来便未见他,才一翻身,白先生搂着她的手倏然缩紧,随即睁开明亮的眸子瞅着她。
“清晨不睡觉是想去哪儿?”低沉的嗓音有些嗔怪的味道,似是对她一早醒来准备翻身离开有些不满。“想去看看安安,”顾言知晓自己将他吵醒,便乖巧答到。
“不急,安安这会儿还没醒,在陪我睡会儿,”闻言,白先生再度搂着她回了被窝,许是昨晚睡得晚,让他今晨省去了跑步这一环节,直接睡到八点才起来,此时顾言第二个回笼觉已经醒了,见他还在睡,便伸出手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将白慎行闹醒。
“八点了,”她说。
“恩,”他轻应一声,随即翻身而上,大清早的欺凌她一番才兴致勃勃的起床,反倒是顾言,被他弄得娇喘连连。一早顾言将他闹醒时便有这个想法了,碍于她昨晚半夜醒来未睡好,便没动她,此时她躺着床上都能神采奕奕,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的。
一早到公司,舒宁正好过来,手里提着外面买的早餐,见此,她有些好奇又好笑道,“不是有人给你做饭吗?”
舒宁知晓顾言是在打趣儿自己,白了她一眼,并不准备回她话语,反倒是顾言见她如此,笑的更得意了。
“能不笑了嘛?大清早的不怕脸抽筋?”她怂道。
许攸宁说给自己做饭这事儿她压根就没指望,为了一顿饭把自己厨房烧了可划不来了,为了避免灾难发生,还是该怎样就怎样吧!省的闹心了。“笑一笑十年少,”顾言伸手按电梯,一脸笑脸莹莹。这日上午,她跟露西张晋等人就第二季度的工作展开商议,整整一个上午都处在商议推翻的过程中,思想的碰撞跟语言的冲突让她颇为头疼,特别是舒宁,她言语粗暴,但一针见血,露西跟张晋则用挑针挑出血淋淋的事实,顾言靠在沙发上,颇为头疼的揉着自己太阳穴,舒宁多年以来呆在柏林,生活经历跟人生阅历非于常人,坎坷的人生经历造就她处理事情的特殊手段跟对事情的独到见解。
而此时,顾言在露西张晋跟舒宁之间就第二季度的事情进行敲定,三人在转折中间再度将所有事情推翻,顾言叹息一声,随即起身端着杯子往水壶方向去,倒了杯水再度回来时,四人都了无声响。
此时,她才缓缓开口,“我们这个行业,本身就与风险并存,就算墨守成规也不保证能百分百脱险。”张晋闻言,停顿一下,许是有些口干舌燥随即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准备喝口水,发现杯子空了,便又再度放下去,“墨守成规固然不能脱离风险,但能让我们稳步向前,GL发展不宜太快,最起码在现阶段。”张晋此话一出,顾言跟舒宁二人皆是一愣,随即将眸光投向张晋。他们都知晓现在的她们处在一个过渡段,舒宁跟林市长家里恩恩怨怨不是一时间可以解决的,如果现阶段他们发展太快,难免会被有心人盯上,虽说她们不怕,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能冒险,今日张晋的一切话语都在偏向墨守成规,用保险的方式来走下阶段,实则是在偏向舒宁跟顾言二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难免会站在对方的位置上考虑,她们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敌人,张晋一直都知晓这其中的人情世故,跟随顾言多年,也会真心为她考虑。
“依张晋的意思来吧!”顾言浅语道。
他说这话,自己也着实是真的有些担忧,近来汉城风雨飘摇,公司的事情且先缓缓吧!
她是这样想的。下午时分,她正在公司开国外视频会议,露西紧张兮兮推门进来,“林安琪登门入室了。”
她闻言,抬头有些诧异,“来做什么?”
“找舒宁,已经进办公室了,”露西满脸纠结,她纠结着要不要进去搭把手,总怕舒宁吃亏。彼时舒宁正在办公室解决问题,敲门声响起,她抬眸,见林安琪一身衬衫高腰裤站在办公室门口。
“多年过去了,林小姐不请自来的毛病还是没改,长了年岁,脑子也该带上了。”舒宁靠在座椅上,尽是嘲讽,对于林安琪不请自来的毛病也着实是觉得碍眼,关键是GL的保安是干什么吃的。“有人护着,有没有脑子不重要,”她但是悠然自得,进来时,反手带上门进去,拉开舒宁对面的椅子坐下去。舒宁眯着眸子看着她如此自然的动作,不禁冷笑。“果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市长千金登门入世的本领可谓是登峰造极,”她手中的签字笔在指尖缓缓打转,以往得林安琪巴不得能远离自己,巴不得能躲得远远的,现在登门入世来寻她,除了许溟逸能增长她的气焰还有谁?思及此,舒宁紧抿唇瓣,虽隐忍,但也不表明出来,万物藏于心不表于情,这点本事她还是有的。
“也只有你舒宁的门能有幸让我光临了,”林安琪傲然,这诺大的汉城多少人的门求她进她都不进的,今日她能主动到GL,也算得上是舒宁的荣幸。“蓬荜生辉,”她佯装谦虚。“不知林千金来所谓何事,我这庙小,盛不住您这满身绿光,您早些说完早些撤,让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能稍稍活命,”她言语轻佻,满是不屑。“你也猖狂不了多久,许家跟林家联姻是必然,”许溟逸跟她结婚是必然,林家枝繁叶茂多的是人想攀附上来,许家也在其中,她这么多年都未曾离开许溟逸就是因为深知这一点,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舒宁在猖狂能如何?舒宁闻此言,指尖转悠着的签字笔有一秒钟停顿,随即好笑开口问到,“林家跟许家联姻与我何干?”你林家许家联姻与我何干?有必要跑到我这里来瞎得瑟?脑子缺吧你。
“你跟许溟逸之间终究是过客,门不当户不对是不会有婚姻的,你们二人分开多年,感情早已飘摇,当初我虽有逼迫,但你离开也是自己做出的抉择,顾言离开多年,回来后能跟白慎行再续前缘,你不能否认的是他们门当户对,除了双方之间感情问题,并没有太多阻碍,顾言跟白慎行在一起只要解了心结就行,你跟许溟逸若想在一起,必定会跨越千山万水,还会有有伤,舒宁,人……贵在自知之明。”
林安琪这番话语说的很在理,顾言跟白慎行之间只需解了心结就行,而她跟许溟逸在一起,千山万水都不能来形容,门不当户不对是不会有爱情的,就算是有也会有所伤,而她跟许溟逸之间谁都不会低头认输,伤的是两人。
现实很残酷,她早已知晓。林安琪跟许溟逸门当户对,所以年少时他们二人发生冲突,他会选择站在林安琪身边,哪怕多年之后,也如此。思及此,她心中苦笑,一直不愿承认门当户对的重要性,但现在不承认不行。“你是爱情,我是婚姻,我之所以等那么多年是因为我知晓,最后能站在他身侧的是我,不是你,只要最后那个人是我,晚点又有何关系,”能陪他游刃在个个高档场所的人是自己,不是她,能对他事业有帮助的人,也是自己,不会是她,白马王子跟灰姑娘的故事忽然好听,但又有几个人能注意到灰姑娘出生名门,不过是被后母虐待而已,无论她在家地位如何,也改变不了她出生的事实,若她出生卑微,又怎能参加高档宴会?上层社会中,一个人的出生代表一切。她出生小康家庭,没有显赫的背景,也没有能够支撑起她整个家族的命脉,更别说能对许家有帮助,许溟逸如此聪明之人,又怎会放弃林家这个大海去选择舒宁这个小水缸?
舒宁心绪一寸寸寒下去,她怎会不懂林安琪说的这些话语,只是,有人将这事实撕开,血淋淋的摆在她面前,会让她觉的恶心,“林千金耀武扬威错地方了,与许溟逸我一直是用炮友来看待的,林千金出生豪门,懂这个词么?”似是想起她的家世,她在度开口询问了一番。“炮友,结不结婚于我而言并无多大干系,如果有朝一日我有这个需求,他正好有空的话,那也是可以的,林小姐,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闲到发慌跑到这儿来耀武扬威,于我而言,你就是个笑话,我弃之如敝屣的东西你视作手中宝,我不屑,你求之不得。”语句中带这些嘲讽不屑,漫不经心的语气越说林安琪眉头越是紧蹙,原本悠然自得的人有些坐不住了,放在膝上的手缓缓缩紧。
“门当户对与我无关,我只看技术,许先生充其量在我这里不过是个长工跟短工问题而已,”她云谈风轻的语气让林安琪面色苍白。她说,她只看技术,结不结婚与她而言并无什么,若有朝一日她有需求,他有空,他们之间还是可以继续,也是说,无论她跟许溟逸结不结婚对她来说并没什么影响。
“生而为人,要知晓礼义廉耻,”简短的一句话,林安琪忍了又忍,若有朝一日她与许溟逸结婚,舒宁若还插足,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林千金出生豪门,也不见得能做到礼义廉耻四字,你字句之间都在说我出生卑微,想来我这个卑微的人也是不会懂得。”她用原话将林安琪怼回去,面色从容,并没有因为林安琪的到来而感到任何不适。她承认自己内心现在已经算得上是万马奔腾而过,可面上深情决不允许有半分出卖自己,她这辈子可以输给任何人,但绝不能输给林安琪!
万物藏于心不表于情的本领,她可谓练得炉火纯青,林安琪登门入室挑衅自己,而她居然还能做到稳如泰山淡定自若。
林安琪的一番警告,一番言语,叫她寒了心,但又能如何?事实她早已知晓,不过是不愿意承认而已,今日有人将这血淋淋的事实扒出来,放在她面前,多多少少还是觉得有些恶心。
但面对林安琪嘚瑟的容颜,她半分不想认输,于是才有了刚刚那一番话,你跟许溟逸结婚又如何?他于我而言不过是个炮友而已,无非长短期的问题,你以为你结婚就好了,事实证明不会,炮友之间,只要对方愿意,对方有时间都可以约上一炮。她会这样做吗?不会,若有朝一日许溟逸跟别的女人结婚,然会离开离开的干干脆脆,偶断丝莲不是她的作风,就好比多年前他们之间提出分手,她走的时候也毅然决然,毫无半分拖泥带水。
如果某天,许溟逸跟林安琪结婚,那么她这辈子,就算是死也不会再同许溟逸有任何纠葛。“你丢了顾言的脸,”这诺大的汉城豪门世家当中,子女最为出色的,除了白慎行就是顾言,你同顾言是好友,难道不怕这样做丢了顾言的脸面?闻此言,舒宁面色一禀,眯着眼眸看着她,随后冷笑道,“身为一个女人,你倒贴一个男人这么多年,他对你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你是否丢了全世界女人的脸面呢?换句话来说,夜场的小姐都比你有本事,豪门世家?豪门世家算什么?你身世背景再厉害,你也知晓许溟逸就算跟你结婚,不过也是为了林家的枝桠而已,他为的不是你林安琪,你在我面前得瑟,有什么好得瑟的,我弃之如敝屣的东西,你甘之如始,我的破烂,你的珍宝,”她最见不得的便是别人说她拖累顾言,最见不得的是因为自己将顾言拉下水,此番林安琪的话语无疑是踩了她的底线。
林安琪知晓许溟逸跟自己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利益,舒宁将这话说出来时她会觉得心痛难耐,她甚至不知晓自己为何回来找这个女人,她每一次都能反败为胜,每一次都能很好地扳回局面,将自己给碾压。“连环车祸的事情,今日头七,林小姐不在家给那些阴司亡魂送引路钱却跑我这儿来耀武扬威,林小姐视人命如草芥,不会痛心吗?”她字字句句都戳她痛处,那句阴司亡魂让她只觉后背一寒。近日来这件事情一直在她心底盘旋,每每午夜梦回都能惊起一身冷汗,如今舒宁说出来,让她整个人都在颤栗。见她面色匪白,舒宁再度轻启薄唇道,“生前死于非命,死后若在阴司过得不好,林小姐能安心?”“二十一世纪,封建迷信也要有个度量,舒总此番话语只怕是会让人耻笑。”她洋装镇定,靠在座椅上,从开始到站在,舒宁并未吩咐秘书给她倒水,任由她干坐着,反倒是自己,有些许说累了,端起面前水杯喝了两口水。“千百张嘴有千百种说辞,管他人作甚,”此时的舒宁,对于林安琪,就好像是两位旧友坐在一起聊天,完全没有那种敌对的气氛,她越是漫不经心越是让林安琪惶恐不安,背脊发凉。她今日来无非是想告知舒宁现实残酷,可后来却被她给狠狠上了一课,一是她跟许溟逸是炮友,结不结婚都于否,二是她今日不去惦念亡魂而来找她耀武扬威。
舒宁月是漫不经心,林安琪变越是惶恐不安,她怎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舒宁并非如往常那般爱许溟逸,他的存在对她来说不过是炮友的存在而已,何其悲哀,许溟逸等了她这么多年。她靠在座椅上,右手指尖缓缓摩擦这杯壁,似是漫不经心,但是熟识她的人都知道、她现在很烦躁。
多年来的小习惯并不会因一些小事情而改变。
“流言蜚语会毁了一个人,你不要脸面,许溟逸不要么?”你可以继续跟他继续某种关系不顾及脸面,但是许溟逸呢?他是一方富贾,在汉城上层圈子也算是佼佼者,你难道不顾及他的脸面的?闻此言,她嘴边的冷笑更是大了,望着她的眸子有些好笑;“她的脸与我何干?倘若有朝一日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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