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他会疼,不言语,他更疼。
良久、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寒声道,“送许大夫下去。”
他压着许攸宁,无非就是想顾言过来,如今目的达成、留着她,又有何用?
一干保镖被白慎行遣散,顾言站在办公室中央,看着白慎行签署手中的文件,看着许赞进来送文件、看着他吩咐许赞后期工作如何展开。
她站在中央,如同透明人。
许赞虽内心万分好奇,却也不敢言语半分。
他深知这两日老板心情不佳是因为老板娘,也深知他们在新婚之后不久、老板娘独自前往战乱地区。
因此、整个麦斯低压了整整一个星期,向来不在会议上开除人的白董,破例了。
整个秘书办的人大气都不敢喘,送出去的文件都会精心检查,可无奈他们的老板是个事业狂魔,每一分静心检查过的文件他都能挑出刺儿来。
一个星期,秘书办新来的两位秘书助手,愣是被白慎行冷冽的气场给吓哭了两回。
回办公室抽噎着将老板吩咐下来的任务加班加点完成。这个星期、白慎行在麦斯干了两件大事,以快刀斩乱麻的形式开除了手上的一位副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定了影视城的选址。
跟工商的领导喝了两次酒、每次都合到尽兴而归。
顾言站在中央,看着他面目清冷的安排工作,看着他妙语连珠将秘书送上来的文件给搏了回去。
稍后、将视线定格在电脑上,伸出纤长的手指,回复邮件。
忽视顾言的存在。若是以往、只要太太来,白慎行无论在进行多么重要的会议,签署多重要的文件,都会中止,去陪太太。
如今、老板只当她是空气。
许赞路过她身旁时,抬眸看了一眼顾言。
心底微微叹气,如果婚姻是像他们俩这样的话,不要也罢。
他亲眼所见白慎行对顾言的好,只要她在,任何事情都不及她重要,如今、若不是发生重大矛盾,她怎会在这里一站就是数个时辰。
他爱顾言、爱到可以为了她的一句话放弃生命,却不想,回报他的,却是新婚不久之后的送死行程。
若顾言长此以往下去,白慎行,不成疯,便成魔。
一整个下午,顾言站在办公室中央不曾动过一分,任由秘书进来在她身边来来回回,她未曾挪动过位置,不曾说过上厕所,不曾喝过水,他庆幸,办公室气温比较凉爽,若是站在外面艳阳高照的地方,他该有多心疼。
对于顾言这次的行为,他势必要让她知道教训,知道这个婚姻当中,并非只有她一人。
他努力忽视她,她也不言语。
直到指针指向八点,他才缓缓的从电脑中抬起头,关了电脑,捞过座椅上的外套。径直向外走去,“今晚回山水居。”
这是敲定之后的告知,并非征求意见。
以往、白慎行说山水居是婚居,只怕是顾言不习惯,所以一直依着她住在临水湾。
如今、白慎行不在在乎她住的是否习惯,是否愿意,直接告知她,今晚回去。
这天、白慎行跟顾言领证的第二十九天,离满月还差一日。
在欺骗白慎行之后,她为表认错,在麦斯顶层豪华总裁办公室从下午三点到八点,站了整整五个小时,没说话没喝水。
六月二十八日,白慎行跟顾言正式搬进婚居。
六月二十八日晚八点半,许赞开车将两人送到山水居,随即调头离开,若是往常,他会留下来跟白慎行在吃过晚饭之后继续洽谈公事,很有可能会留宿,可今日,他不敢。
从麦斯到山水居,不过半小时的路程,他感觉过了半年,两个气场强大的人,坐在一起,周身散发出寒冷且强大的气场,明明车里空调不大,他却有一种掉进了南极的感觉。
许赞离开,张岚迎出来,接过白慎行手中的东西,颔首道;“先生、太太。”
对于两位主人今晚回山水居的事情,她颇为惊讶,自先生跟太太领证月余以来,一直住在临水湾,如今还是他们第一次在婚后入住山水居。
张岚吩咐佣人准备晚餐,白慎行将手中的外套直接甩在沙发上便上了楼,张岚心底一紧,见自家先生不好,便越发认真做事,做到,不听不闻不看的境界。
顾言站在客厅中央,进退维谷,颇为尴尬,这山水居她来过几回,可在婚后回来,还是头一遭,如今白慎行怒火在身,断然是不可能管自己了,她该去哪里?坐在沙发上等他下来?还是直接去他的房间?
“太太、您先上楼休息,晚饭好了我喊您,”张岚尽职尽责的发挥着自己的本分。
见她如此说,顾言生在心底的异样感,才微微好转,跟这张岚上了二楼。
进了白慎行原先的屋子,让她诧异的是,整个屋子的格局不在是白慎行喜欢的样式,更偏向于豪门家族的婚房,欧式的装修,就连床都换了,原先的简欧风格消失殆尽,看不见任何踪影。
她颇为诧异的看向张岚,张岚缓缓道;“先生说,结婚就该有个结婚的样子,婚房要有婚房的样子。”
张岚一席话,差点红了顾言的眼眶,只觉得眼底意蕴出来的水汽快要漫上来,赶紧挥手让张岚下去,若在下人面前失了态、便不好了。
站在房间中央,豪华精致的婚房呈现在自己眼前,桌上放了一束绣球花,离床最远阳台最近的地方放了一张双人办公桌,两把椅子对立放着。
模糊间,她仿佛看见她跟白慎行两人对立而坐,低头办公的样子。
随即推开左侧的门,入眼的便是豪华的衣帽间,里面的衣物,春夏秋冬四个款式一应俱全。她的衣服在右,白慎行的衣物在左,分开排列。
右侧是洗漱台上面摆放着两人的洗漱用品,牙刷毛巾浴袍一应俱全,悉数都准备妥当,她犹记得第一次来,自己看见这个双人洗漱台失神的模样。
对面原先白慎行的运动房跟会议室被改成了两间书房,一间是他的,一间是她的,而她的那间,完全按照临水湾的样式搬过来的。
顾言站在门口失神良久,直到听见白慎行那间专属的书房门把微微转动,她快速转身回房间。
白慎行开门出来、明明听见门口有声响,为何会不见人影?
随即将眼光投向对面的婚房,嘴角下压,转身进去,带上门。
顾言心中思绪万千完全,她深知白慎行对自己失望透顶,在临行之前,他千叮咛万嘱咐,最终还是让她失望。
在友情跟婚姻面前,她难以做出抉择,更加不可能将白慎行拉入她现有的圈子来。
她深知作为妻子,自己有多失败透顶,有多糟糕,特别是她的丈夫是白慎行。
两者比较起来,自己成了陈世美。
白慎行今日怒火中烧,她不敢轻易与他言语,生怕一开口错上加错,于是只能在他办公室一站一下午。
她抬手、抚额,颇为无奈的一声叹息。
白慎行从书房出来、便听见她坐在沙发上叹息。
停在他耳里,像是颇为无奈。
砰~一声惊响,吓得她转身诧异的看着他。
白慎行站在入口处,狠狠的带上房门,怒目圆睁的看着她。
她无奈什么?是无奈他白慎行这个人还是无奈这场婚姻?
第一次进婚房,就唉声叹气,不嫌晦气?
楼下正在摆放菜品的张岚闻此声,吓得差点将手中精致的菜品悉数颠在了桌子上。
佣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从顾言初入山水居,佣人们便知道自家先生惯太太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如今先生这么暴怒,是因为太太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
若真是,那也太不识好歹了。
张岚伺候白慎行五年之久,见过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从未见过,他这般气的要摔门的模样。
心想,必然是太太做的事情太过分了。
自家先生因怕她不适,屈尊住在临水湾,伺候她一日三餐,饮食起居,若太太还是不知恩图报的话,只怕是有些天理不容,说不过去。
顾言在沙发上缓缓起身,迎着白慎行的怒气走过去,在他面前,缓缓站定。
伸出手,想触摸他的臂弯,却被他无情躲开。
她深知是自己有错在前,如今既然是认错的,态度一定要端正,不能让他心声不满。
低头道;“对于这件事情,我道歉,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道歉,在保证没有下一次,小时候常用的技俩,对白慎行来说很管用,就不知现在会不会是如此。
白慎行一声冷哼;随即寒声道;“你顾言撒谎成性,视婚姻责任如空气,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没有下一次,你今日说的话,我能信几分?”
他冷冽的话语狠狠的刺着自己的心,她承认对白慎行撒过谎,可撒谎成性这一说,是哪里来的?
她何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承认这场婚姻里面我不如你,可事出有因,我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她说的婉转,尽量不让自己口气生硬,始终记得自己是来道歉的。
六月底的天,已然是燥热的厉害,山水居的空调温度却不高,只因白慎行记着一句许攸宁说的话,顾言的伤口在阴雨天会疼,他举一反三,若是冷气开足了,她是否也会感到不适?
所以、整个别墅的冷气,都在二十五度左右,不敢太低。
此刻的白慎行穿着白衬衫,黑西裤,顾言刚刚那句话,气的他原本就怒气腾腾的里子瞬间就火冒三丈,甚至有种后背都被汗水打湿的感觉。
你顾言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这话你怎敢说出口?
白慎行僵硬的背脊,透出一抹孤寂与失望,他颤抖的右手恨不得在此刻能附上顾言的脖颈,掐死她算了,掐死她自己在随她而去,那样、她只属于自己一人,便不会在为了谁而抛弃自己。
事实上,他真的这样做了,在白慎行单手以猛虎之势朝自己袭来的时候,顾言不明所以,可当白慎行单手附上她脖颈的时候,她明白了,却晚了。
他满脸杀戮,双眼通恶狠狠的看着顾言,言语之间字字句句像冰刀,朝自己戳过来。
“你对俞思齐跟许攸宁两人有情有义,可你对我呢?顾言?你的情义在我这里可有体现出半分?”他颤微着将整句话说完,努力将手中的力道控制在自己的范围之内。
可是一对上顾言诧异跟震惊的眸子,他便不受控制,手中的力道便一分分的加深。
一直以来,白慎行对自己隐忍有度,就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怕惊吓着她,若她给他一分阳光,他便还她十分热烈。从始至终,白慎行都在想着如何讨好顾言,无论是平常,还是在床底之间,他都想法设法的讨好她,让她身心愉悦,可此刻呢?她将白慎行的心踩在地底下狠狠的践踏,她努力迎合,是为别人。
她消失数日、身临险境只为其他男人,而那个男人还是自己情敌。
这一个星期、他们潮汐相处,相依为命,她可曾想过她的丈夫,可曾想过远在汉城有人在眼巴巴的等着她回来?
可曾想过她在给了一颗糖在喂了一碗砒霜之后的丈夫,到底死没死,死绝了没有?
你顾言跟我说你有情有义,你的情义到底在哪里?为何我没看见百分。
我宠你爱你,你不回应,无所谓,可你不能欺骗我,转身去为了别的男人来伤我。
白慎行心抽抽的疼着,他努力隐忍,不让自己将胸腔的那抹阴郁之气咳出来。顾言只觉空气在一点一点减少,附在自己脖颈上宽厚的手掌在一寸一寸收紧,让她不能呼吸,此刻的白慎行犹如地狱修罗,在主宰着芸芸众生的生命,而她就是其中一个。
她惊恐的眸子看着白慎行血色的双眼,他已然是怒气上脑,失了理智。
识时务者为俊杰,顾言想。
若是此刻在来激恼白慎行,她怕、怕自己活不过今晚,战乱地区都没要了她的命,若是死在自己的新婚丈夫手里,她这辈子的名声岂不毁了。
她甚至万分相信,如果此刻自己不开口,明日的头版头条一定是大财阀深夜在家掐死新婚妻子。
汉城在全球都算得上是金融大城,比邻华尔街,白慎行又是这座城里的焦点人物,若是出了什么负面新闻,只怕有的是人想踩死他。
“慎行,”她细微的声音传入白慎行的耳畔,他倏然回神,猛地松开手。
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顾言倒地猛咳嗽,大有一副要将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的节奏,重新呼吸的感觉简直是无比良好,她抬头,因咳嗽眼里盛满泪水,于是乎,泪眼婆娑的看着白慎行。白慎行几句简单的话语将她打击的不成样子,让她溃不成军,她必须承认,在对待许攸宁跟白慎行之间,她采用了两种极端。
可她也想为自己辩解,只因俞思齐情况紧急,她毫无办法,若有朝一日白慎行身遇险境,她只怕会付出更多。
可这些换断然是不能说与他听的。
现在的白慎行,哪里还会听得进她半分话语。虽害怕,却也不得不颤颤巍巍的上前,死死的环住他的腰,抵在她的胸前放声大哭,她不知自己是因害怕还是良知过不去,今日的白慎行格外让她心疼。
------题外话------
重料来袭,前期说我白白不好的人都站出来唱认错,我自己都写哭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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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她是个混混,捡了个金贵的男人。
于是,她将他当儿子一样宠着。
谁对他大声说话,她就让谁一个月开不了口。
谁骂他是残废,她就让谁一辈子下不了床。
谁嘲笑她嫁了能看不能用的人……
她冷哼:“我老公好用的很!”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贤妻,日常生活给老公擦脸脱衣洗身子,毫无怨言且乐在其中。
可老公每次都咬牙切齿,面红耳赤:“卓玥,你给我适可而止!”
她嘿嘿一笑,爱不释手的游走在他紧实的小腹周围:“老公乖乖,咱们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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