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晓得,自己最笨,说出来的话小姐也不一定爱听。因此,她一直沉默着。
卫虎站在卓清的身后,却一直注视着流朱,他见流朱如此担忧自己的主子,也不由的看向卓清,这才发现,卓清此时也拿着酒盏一口接着一口的灌着酒。
客人们陆陆续续的都走的差不多了。
大厅里只剩下几个人和一帮丫头婆子们在收拾东西。
贺兰雪去换了身衣服过来,见卓清还在饮酒,便走了过来,强拉硬拽的拉着卓清站了起来。
这才说道:“我爹爹有事与你商议。你快快去吧。他在书房等你呢!”
卓清一言不发,懒懒洋洋的看了一眼莫苏苏所在的方向,又对卫虎说:“你照顾着她们一些。”
说完,这才抬步走了。
贺兰雪得意的看了一眼自顾自喝酒的莫苏苏,唇角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也跟在卓清的后面走了。
莫苏苏喝了许久,直到那些丫鬟婆子们都打扫完了,都站在自己身后,这才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虽然有些醉意,但她也晓得不能影响别人的工作。因此,便站了起来,看见卓上放着的那个大如拳头的夜明珠,她伸出手将它拿了过来。又将它举高,看了片刻,这才嘿嘿一笑,双手捧着它蹒跚的走了回去。
流朱和卫虎一直跟在她身后,也不晓得该如何安慰她。因此便也都不说话。她的脚受了伤,却固执的不愿意让流朱扶,独自晃晃悠悠的走着。
路过园子里的小亭子的时候她颤颤巍巍的坐了下去。
不晓得是跟自己说,还是在对别人说。她的声音低低的:“那一日,树上的桂花开的真好!真好!那一日,那艘大船上的风光也是极美的,还有那一日,咱们从悬崖上拉这藤蔓飞过来的时候,那情景真的很旖旎。像飞一样!呵呵,有很多事情,都留在了这里!”
她自己用中指指了指自己的头。接着又说:“我独自一个人从坟墓里醒来的时候,黑漆漆的,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到了地狱。我一个人努力的生存,努力的奋斗,不想不明不白的死掉。我在这个地方艰难的活着。我真的很想回到我的世界里去。我好想我的爸爸,我的朋友。尽管那时,我很胖,胖到没人要。可那时,我快乐呀!可如今呢?仿佛是一场梦,一场难以醒来的梦。一场揪心揪肺的梦。一场没有结果的梦。我……该何去何从?”
说着说着,她突然就流下了泪来。晚风轻轻的吹过。将她的发丝吹乱。她坐在哪里,一动不动。如一座雕像。
流朱和卫虎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听不真切她的话,却能感受到她的落寞和无助。
这是流朱第一次感觉到自家小姐如此落寞的时候。以往的她都是那么的坚强,那么的阳光,即便是遇到再大的事情也是一笑而过。可今日,她却仿佛是霜打的茄子般。没有一丝生气。
她不由的叹息了一声“唉!”
“唉!”另一声叹息也很应景的传来。
卫虎看着流朱,见她叹息,他也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你唉什么唉?我是为我家小姐难过,你又所为何事?”
流朱问道。
“我是为了你呀,见你难过,我也难过。还有,我家主子也一样啊,这几天也是没精打采的样子。唉!为什么你家小姐不愿意和贺兰小姐一起嫁给少主呢?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真是不晓得她是如何想的。”
卫虎表示不能理解莫苏苏的行为。
“你懂个屁呀!”
流朱在卫虎的头上敲了一下,接着说:“小姐经常说,她要找的良人一定是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她不能接受和别人共侍一夫。还说,这才是真正的爱……爱情!我虽然不懂什么叫爱情,可想来那样的生活一定是很美好的。一辈子只和心爱的人生活,没有什么二姨娘,三姨娘之类。那该多好呀!省得你们这些男人整日里就晓得拈花惹草,没有真情!”
流朱向往的将两手一合,看着天上的星星说。
卫虎也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星说,又挠了挠头,这才说:“大概是挺好的吧。”
“你又懂?”
流朱赏他了一个白眼。卫虎不由的将头看向一边。好吧,他是不太懂,可他晓得,跟流朱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特别开心。这样就足够了。因此,她说什么是好的就是好的吧。她说什么不好,那他也跟着她说不好。只要她高兴就好。
他摸了摸头,嘿嘿一笑说:“其实,也不是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