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维政,我问你几个问题。”阮蕾问。
“第一、把这个县长搞掉了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顶上?第二、你换个地方建厂就敢保证那个地方没有李伟初这样的人?第三、你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建立达到目前的社会关系状况需要多长时间?第四、你走人了,留下刘懿、留下我、留下赵叔、留下姑姑、姑丈,维刚哥、维信哥、留下很多很多关系不浅的人你怎么处理?第五、你的电池、你的抱负,如何实现?”阮蕾说到这,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阮蕾说:“直接索贿十辆车,三百多万,放在哪里都是大罪。首先要让李伟初知道有这个录音,这就象一把剑时时刻刻悬在他的头上,然后要他老老实实的为我所用,如果他老老实实做事,我们就留他一条生路,如果他敢调皮,再致他于死地。最起码,让他平安过渡,等到我们的人成长起来。”
陈维政完全被震憾了,这个阮蕾,不是他能理解的。区杰也用看神仙的眼神看着这个经常在他的身下哇哇叫的女人,第一次觉得她年纪轻轻城府深深。
“那我们怎么做?”陈维政问,他认可了阮蕾说的一切。
“找赵叔。”阮蕾说。
“我打电话给他了,他有接待。”陈维政说。
“什么接待能比你这个问题重要,我打电话给他。”阮蕾说。
走到一边,阮蕾掏出手机,拨打陈维刚的电话。
“莲花姐夫,你跟赵书记在一起吗?”阮蕾问,得到陈维刚肯定的答复后,又问:“书记现在有空吗?”陈维刚说:“刚刚结束了一场饭局,准备回房间休息。”阮蕾说:“你告诉赵书记,有大事,赶快来隆庆花园刘懿的房子。”
“有什么大事?”陈维刚问。
“龙山电池要撤出庆山。”阮蕾说完,挂了电话。
很快,赵长富就出现在房门口,气喘嘘嘘,很明显,这老哥上楼是跑的。
看到陈维政和区杰在餐桌上商量事,阮蕾和刘懿坐在沙发上,阮蕾明显有哭过的痕迹。
“怎么回事?”赵长富问。
“有人不太欢迎我们在庆山,看来我们只能走人。”区杰黑着脸说。
“呵呵,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老子投八路。阮蕾,你跟你舅舅联系一下,我们去越南建厂。”陈维政说。
听到陈维政这句话,所有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区杰心中暗鸟:哥们别表演过头了!你换那个省都行,哪怕夷州省都没问题,别去外国,那绝对不行,哥们绝对是民族主义者。
“少在给我胡说八道,谁说说到底什么状况?”赵长富说。
区杰说:“我们对庆山县的投资环境产生怀疑,认为庆山县不适合投资。”
“你们俩有问题,是不是吃错药了?”陈维刚说。
“为什么?我需要证据。”赵长富很理智。
陈维政打开手机,把录音又放了一次。
赵长富听完了,低着头,久久不能出声。陈维刚说:“上报市委,换人!”
赵长富摇摇头:“庆山刚调整完班子,再调整,不妥当。”陷入长考。
这时,区杰拿出他的手机,又播放了一段录音,是刚才阮蕾那段话的录音,区杰只是觉得陈维政录音挺好玩的,没想到录得一段阮蕾智慧大暴露的录音。
听完阮蕾的录音,赵长富用一种极度佩服的眼神看着阮蕾,这个小姑娘,人才啊!
“通知明天一早开常委会。”赵长富说。
“目前柳智兴副书记还没有正式上任,开常委会,我们人数不占优!”陈维刚说。
“不需要人数占优,这是大是大非的事,容不了任何的小动作。”阮蕾插话说。
赵长富把目光转向阮蕾,很想听听这个小姑娘怎么看待这件事。
“首先告诉大家,龙山电池准备走人,原因是遭到县里的敲榨,不是诈骗的诈,是榨油的榨。”阮蕾说:“有县里主要领导敲榨电池厂十辆汽车,让龙山电池厂对庆山的投资环境产生怀疑,因此决定搬出庆山。这个项目是省委柳书记的项目,也是市委蓝书记立下军令状的项目,也是华侨汽车工业园的上行项目,没有这个项目,华侨工业园也面临取消,古宜将面临每年减少上千亿元的工业产值。召开常委会的目的,一、是否挽留龙山电池厂,留,如何留?二、任龙山电池厂撤走,把消息上报市委、省委。三、彻查相关敲榨人员,上报市委、省委处理。第四、赵叔自己,因为管理不严,处分。”
“通过会议,赵叔可以树立自己的威信,吸收部分游离人员,打击李县长及其势力,最后达到,控制李伟初、掌握常委会的目的。具体的cao作,莲花姐夫比我懂得多。”
“至于区杰和维政,有限度的闹一闹,别过头,要闹得有智慧,有目的,有收获。还有,我没有舅舅,更没有舅舅在越南。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中国人,红河古宜庆山人。”
赵长富哈哈大笑:“丫头,赵叔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女诸葛,很好!很好啊!区杰和维政,你们闹了,已经闹到我这里,暂时就不用再闹。我不陪你们玩了,要去安排工作,明天中午喝庆功酒,到黑羊羊去吃羊血膏。”
仰天大笑出门去,此公本非蓬蒿人。
今曰五更,五更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