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你可记得?”
“自然……自然是黄色的。”品儿胡乱说着,想着巴豆既然是像大豆和蚕豆,那就该是黄色,只这是自己杜撰出来的,谁知道那个巴豆到底是不是长得像大豆蚕豆呢?但名儿都差不多啊。
“可见你是胡说。”阮云丝忍笑正色道:“那巴豆粉末怎会是黄色的?分明是紫红色的粉末才对,你这小丫头信口雌黄,委实可恶,来人……”
“不,不不不,奴婢记错了记错了,是紫红色……紫红色的,因为当时有些慌张,没……没看清……”品儿让那一句“来人”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高喊了一声,却听杨老太君和刘夫人都叹了一口气。
“这回你确定了?巴豆粉末是紫红色,不是白色的?”阮云丝悠悠喝了一口茶,杨老太君和刘夫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暗道你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给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挖下这么多坑,忒不厚道。
果然,品儿再次愣了,心想奶奶这又是在诳自己吗?只是……只是,巴豆粉末到底是白色还是紫红色?应该是白色的吧?从前看见姐姐们买砒霜保养皮肤,那就是白色的。
一听见品儿改口说巴豆粉末是白色的,刘夫人便忍不住抚住了额头,杨老太君咳嗽了两声,暗暗摇头。这里阮云丝便起身道:“老太太太太亲自听了这些话,想必事情经过是知道了,妾身这便处理如何?”
“随你吧。”刘夫人挥挥手,也不知是苦恼还是庆幸,总算阮云丝不是那笑里藏刀的人,可如今让她这一审,袁姨娘那里却是迷雾重重了,巴豆既不是品儿下的,那到底会是谁?”
“我再问你最后一句话,那酸梅汤从你在厨房看着厨子盛出来后,是不是就再没有任何人接触过?回来路上有没有遇到谁?你可曾和谁说过话?”
品儿心神这会儿已经糊涂了,听了阮云丝的问话,总算这件事自己是清楚明白的,当下便飞快道:“回奶奶的话,奴婢素日里只在院里负责修剪花枝洒扫庭院的活计,除了偶尔喜欢去园子里给姨娘摘些花插瓶,也不往别处去。那厨房奴婢是找了小半刻钟才找到,知道姨娘等得急了,奴婢哪敢耽搁,盛满了就端着回去交差了,厨房和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人,自然也没有和谁说过话。”
阮云丝点点头,面色也凝重起来:究竟下巴豆粉末的这个人是谁呢?
如今她也糊涂了,然而心中却清楚,这国公府里是决不能有这样一个人的,只是仍不死心,想着后世那些电视剧里的情节,虽然知道那都是扯淡,却还是追问道:“你记清楚了?中间没有钗子掉了你去捡钗子之类的事?你就一直紧盯着那个碗?”
“是,奴婢一直端着碗赶路,并没有遇到什么钗子掉了的事情,直到端进去,姨娘说放在桌上,奴婢才退了出来。”
“行了,你下去吧。”阮云丝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品儿下去。却听刘夫人冷冷道:“慢着,这奴婢无论是受了谁的指使,刚才诬赖攀咬你是事实,既如此,彩云,你去把林希家的叫来,拖下去打十板子,手下不许留力气。”
“是。”彩云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走出去,这里品儿愣了一下,不但不惊恐,反而磕下头去,连声道:“谢谢太太开恩,奴婢以后再不敢了,呜呜呜……再不敢了。”
阮云丝心想,这品儿倒也不是十分笨,知道虽然要挨十板子,却不用送命了。
等到林希家的领着两个婆子把品儿拖出去,她才转身对杨老太君和刘夫人道:“这事儿果然蹊跷,有些细节老太太太太心里也有数,只是终究是怎么回事,妾身心里却糊涂的紧,只怕老太太太太也不甚明白。如今之计,也只能让人好好看顾着袁姨娘,不能再让她有一丁点儿闪失了。”
刘夫人和杨老太君点点头,刘夫人便道:“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不用操心了。只是刚刚你自己说的话,可还记得吧?”
阮云丝垂首道:“是,太太放心,袁姨娘只是不知怎么吃了巴豆粉,品儿并非是元凶,只因害怕惊恐之下,才诬陷儿媳,已经被打了十板子教训,只是她如今却也不能继续留在袁姨娘那里了,儿媳少不得要把她调到自己院里,好好教教她为人处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