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纸包不住火,通天的本领也难救弟弟,洪涛的话说得很绝,显然,公安局早已盯上了弟弟,可恶的洪涛于建云,可恨的弟弟刘守德,自己的仕途基本上是停止不前了,县长的亲弟弟是走私团伙的头头,这样的县长老百姓看不起,同事朋友疏远你,最亲密的领导也讨厌你。
短暂的惊慌、痛苦和愤怒之后,刘守谦找来了他在青阳最信任的部下陈龙海。
陈龙海闻讯,半晌做声不得,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常宁曾用一个字私下评价过陈龙海,滑,顶头上司出事,他心里的第一个反应不是为主子排忧解难,而是首先想到自己的处境,刘守谦如果知道,说不定会当场吐血。
最后陈龙海出的主意,竟然是让刘守谦找常宁商量,其潜台词就是,常宁是这个大院里最有本事的人。
更让刘守谦不爽的是,常宁一进来,陈龙海打个招呼就匆匆离开了,让他颇有树倒猢孙散的感觉。
但是,听了刘守谦叙述后的常宁,表现得非常“同情”和“理解”,没等他再说什么,立即就拿起了电话。
“洪局吗?我小常……现在正在刘县长办公室……对对,刘县长的弟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涛在电话里亮着嗓子,又是一阵述说,声音大得旁边的刘守谦也听得清清楚。
常宁开始还皱着眉头,听着听着,额头上便慢慢的舒展开来,后面的话,洪涛仿佛压低了嗓音,常宁又嗯啊哦的,刘守谦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刘守谦拉着常宁回到沙发边重又坐下,又是递烟又是点火的,让常宁心里着实发乐,不过脸上可不敢露出来,吸着刘守谦为他点上火的香烟,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小常,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快说说,洪局都说了些什么?”此时的刘守谦有些失态,方寸已乱,这种表现在所难免,洪涛和常宁是铁哥们,有些不便对他说的话,说不定会透露给常宁。
常宁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刘县长,洪局说,洪局说案件正在侦查当中,据您弟弟的手下交待,可能,可能还牵涉到青州那边的人,还有就是,就是其中还有一些人,是干部子弟,他让我提醒您,案件目前还处于秘密侦查阶段,请您不要随便跟他人透露。”
刘守谦怔住了,“不好。”他猛地站了起来。
常宁忙问道:“刘县长,您,您怎么了?”
刘守谦急道:“守德带人来我家玩的时候,我记得见过其中有陈龙海的小舅子,你说,会不会……”
常宁严肃的说道:“刘县长,这个很难说,陈主任他刚才似乎,似乎有点……我个人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一语惊醒刘守谦,吓得他后背直冒冷汗,万一陈龙海的小舅子也牵涉其中,那他刚才把案件说给陈龙海听,陈龙海要是……这不成了为罪犯通风报信了吗?
刘守谦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又一次拨通了公安局长洪涛的电话。
许久,放了电话的刘守谦,有些艰难的抬起头来,“小常,我想请教你,我现在该怎么办?”态度极其诚求,甚至有些央求的味道,一直在李东方庇护下的刘守谦,可没有处变不乱的功底。
常宁沉吟着,想了想,毫不客气的说道:“刘县长,您现在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首先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您急也没用,越急反而越乱,其次么,您应该马上报告田书记李专员,我常宁相信刘县长您和您弟弟的事没牵连,但领导那里您必须得争取主动,回过头来,再想其他的事情,洪局这个人我了解,案子到他手里,不查个底朝天,肯定是不会收兵的,天王老子也挡不住啊。”
刘守谦沉默了一会,缓缓的点了点头,颇为无奈的问道:“小常,你说,有没有可能,留下守德那条狗命?”
常宁心里又是直乐,这个刘守谦,真的已经方寸大乱了,说话也慌不择言的,你弟弟是狗的话,那你岂不也成了四条腿的玩艺,就你那修为,不老老实实待在青州,还自不量力的跑到青阳来企图开疆拓土,简直就是找死嘛。
“刘县长,关于这个,您得去问问法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