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儿回院子吧。”
百里九伸个懒腰站起身来,面有难色,推脱道:“孩儿书房里还有紧急公务没有处理。”
老夫人冷哼一声:“天大的差事也没有为我百里府传宗接代来的重要,暂时搁置一旁,明天处理就是。”
百里九捂着头,痛苦呻、吟出声:“今天酒饮得多了,有些头疼,我先去外面透透气,你们先回院子就是。”
老夫人终于按捺不住,勃然大怒:“百里九,你少找这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来敷衍我。大婚两月,你还没有同若兮,宠儿圆房,反而纵容一个青楼来的身份不明的女人。今天我的话就摆在这里,以后不许你再去一念堂,也不许留宿书房,直到若兮宠儿有孕为止。”
这是要开战了,无辜的诺雅向着后面瑟缩了一下身子,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战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百里九愁眉苦脸地看着老夫人,央告道:“母亲暂且容我一些时日。”
“不行!”老夫人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话,有些气怒。
“可是......可是......”百里九吞吞吐吐,狠狠地一跺脚道:“孩儿如今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什么?”老夫人闻言有些惊讶:“你说什么?”
百里九唉生叹气,惭愧得好像无地自容一般:“索性就坦白说与母亲知道,孩儿现在身有隐疾,不能...不能人道。”
秦宠儿与安若兮两人皆花容失色,如丧考妣。
老夫人却是一声冷哼,胸有成竹:“早就知道你会这样狡辩,今日我已经让你二婶私下里问过林姨娘,她说你生龙活虎,可是好得很呐!”
林诺雅猛然抬起头来,瞠目结舌,心里却是叫苦不迭,知道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自己不过是想给秦、安二人心里添点堵罢了,哪曾料想到竟然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百里九会这样推脱二人。
果然,百里九阴险地瞟了她一眼,那眼光中的含义虽则暧昧,但是诺雅太明白其中的含义了,那是赤、裸裸的威胁,凶神恶煞一般。
百里九向着诺雅一步一步走过来,低下头,伸出两指抬起她的下巴,一脸趣味地望着她:“夫人果真觉得为夫生龙活虎,好得很?要实事求是,不能撒谎。”
生龙活虎?实事求是?求你妹呀!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我又没有跟你玩过“春宫图”,怎么实事求是?林诺雅心里一阵哀鸣,明白今日怕是一头栽进坑里了。
她紧张起来,就有点磕巴,眯着眼睛谄媚地笑,极不自然:“九爷红光满面,龙马精神,朝气勃发,器宇轩昂......生龙活虎,大家有目共睹。”
百里九爽朗大笑:“夫人的学问有进步,用词极是恰当,不过却是不求甚解,所以才造成大家误会。”
老夫人顿时沉了脸,怒声呵斥:“放肆,她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妾,哪里担得起夫人两字,小九,你太宠着她了。”
百里九嘿嘿一笑:“老娘教训得极是,小九以后一定注意。”
“这也就罢了,小九,我百里府一向人丁单薄,这传宗接代可是你一人的责任,更是为娘最大的心事。你可不能过于任性妄为,否则,祭祖时,为娘也没有脸面见你列祖列宗了。”
老夫人一番苦口婆心,百里九想来惯常受这样的荼毒,早已习以为常,左耳进右耳出,吊儿郎当,充耳不闻。
老夫人仍旧在孜孜不倦地殷殷教导,不厌其烦。百里九终于忍受不住,打断她的絮叨:“孩儿所言句句是实,自从上次受过惊吓以后,我就发现再也不能......不能了。”
老夫人一阵愕然:“什么惊吓?”
百里九瞟了一眼看热闹的林诺雅,诺雅的心就猛然沉到了水底,“咕咚咕咚”地冒出泡来。
果然,那个一脸欠揍的妖孽,一字一句道:“就是上次在浮世阁,突然受惊中断,然后......然后我夜里跟安夫人,再怎么努力,也无能为力了。”
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诺雅只觉得头顶天雷滚滚,恨不能上前抱着这个妖孽同归于尽。
上次的事情,诺雅就已经怀疑是百里九故意而为,只是一时之间,委实找不到理由,所以就没有继续深究下去。心里还对他的仗义感到感恩戴德,谁料想,他的狐狸尾巴藏着掖着许多时日,今天才露出来。
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这只狐狸九的最终目的原来竟然是为了栽赃给自己,要置她林诺雅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