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他添几个使女伺候,所以过来跟你说一声……不想方才在路上遇见了那曹家少堡主。”
“曹丫怎的了?”卫长嬴好奇的问,“难道她对你说了什么张狂的话?”齐山一直说,这曹丫时常跟季固对骂,从来不当面叫季固作外祖父,都是一口一个“老不死”,十分不孝……莫不是曹丫一离自己跟前就露了这原形,恰好让沈藏锋撞见了?
然而沈藏锋摇了摇头,道:“下仆引她往外走,路上遇见,下仆就提醒她给我行礼问候。结果这小姑娘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立刻脸色大变,俨然被我吓到一样,慌慌张张的施了一礼,就紧紧拽着下仆的袖子,几乎是拿下仆作挡箭牌一样匆匆去了。”
卫长嬴听得一头雾水,道:“难道她做了什么亏心事?只是方才在我跟前倒是乖巧的很啊。”
沈藏锋道:“是啊,沈叠说她许是怕生?但我想她上回不是见过我一次的?再说先前没抬头看我时,她可没那么害怕。”
“回头让齐山打听一下。”卫长嬴方才虽然因为丈夫进来,没来得及看信,但也扫到了信之抬头正是“蒙山帮赖大勇顿首拜上”,就把信递了过去,“你来的正好,这信是给你的。”
沈藏锋接了信细看,卫长嬴也凑了过去,夫妇两人一起把信看完,都微微一笑。
信不但是蒙山帮帮主赖大勇写来的,而且赖大勇在信里极爽快的提出了投奔之意。
“看来赖大勇与曹家堡关系之深,非是曹家堡向其购买私盐这么简单。”卫长嬴扶着丈夫的手臂,歪头道,“他要投奔你,却还不忘记
捎带上曹家堡。”
“否则也不会托季固这边转这封信了。”沈藏锋微微一笑,道,“不过既然信里这么说了,灌州的匪帮为何与我西凉的流民聚居之堡如此亲密,想来问一声就会知晓……曹家堡三千堡民,嗯,沈叠,你去请九叔过来祖堂一叙。”
九叔是沈东来,如今的西凉刺史。
因为赖大勇对于投奔的条件,除了为蒙山帮中包括他在内有案底的诸人销案外,却又提了个让曹家堡中流民归回原籍,而且分与田地供以生计的要求。
这两点对于沈藏锋来说都不难,前一条他给朝中写封信,沈宣、沈宙与各家商议一下就成了——圣上爱听好消息,厌恶各样噩耗。尤其是国中出现匪徒的消息,圣上最不喜欢听,每回奏报这一类的臣下都免不了被圣上迁怒。
久而久之,有关匪徒的消息索性就没人去报了。蒙山帮说起来在灌州肆虐也颇有些年,但圣上可是至今都不晓得此事的。所以要给他们销案,只要跟主管吏部的端木家商议一下,直接把案卷销毁即可。
后者就更不难了,与沈东来打个招呼,为曹家堡那些流民重新登记造册,每户划点田地……内中好些人其实原本有田,只是不堪苛捐杂税,弃田而走,奔入曹家堡的。只要把这些人原来的田地重新还给他们,减轻些赋税也就成了。
沈藏锋显然是想立刻办好这两件,所以当场就打发人请了沈东来过来。
本身没什么能力、全靠父亲站队站得快与准才得了这西凉刺史之位的沈东来自不会违背沈藏锋的意思。
沈藏锋遂写了两个条件都可以答应、并且自己已经开始着手在办的回信,打发人送去季园。
那赖大勇倒也爽快,接了这信后,立刻只带了十几名身手不俗的帮众,乔装打扮成商旅,径自进了西凉城,照例托季固帮忙,求见沈藏锋。
“你从邻县来的赖舅舅?”卫长嬴听再次上门来的曹丫这么一说,微微一哂,心想赖大勇与曹家堡关系还真不浅,让曹丫叫舅舅,莫不是与木春眠结了兄妹?如此一来,传闻里木春眠与这赖大勇有私情倒不似真的了。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卫长嬴定了定神,照着沈藏锋之前的叮嘱,爽快的让曹丫转告她那舅舅,教他两日后从角门进明沛堂,到时候自有人为他引路。
两日后,卫长嬴安排了口风紧的下仆去角门引路,人会被带到前院僻静的一个院落,沈藏锋会等候在其内——这些都是公事,卫长嬴就不多问了,自去处置自己离开西凉城时积累下来的后院庶务。
结果到得晌午后,卫长嬴独自用过午饭,正欲小憩。从沈家家生子里挑选的小使女烟雨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连问一声回廊上垂手侍立的使女、卫长嬴此刻是否已经睡下都没有,一头扎进屋内,不等大使女们叱责,就气愤的禀告道:“少夫人,方才您叫婢子引的那群去东北角上跨院里见公子的人,他们要公子纳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