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院子,离大姐姐你带着颜儿、西儿住的院子远些。毕竟要习武的话,总归有点动静,别吵着你们。”
沈藏珠虽然因为误会了曹丫所谓“不斯文”的真相,不觉得有必要将曹丫与自己的侄女们分开,但见卫长嬴坚持,也不觉得有必要阻拦,道:“这样也好,颜儿最爱学东西,她又聪明,什么都一学就会。没准知道曹丫跟着你学武,也要参与,二弟妹却不见得喜欢她学这些。”
“可不是?而且不说二嫂子的想法,我还指望她往后代我教光儿、燮儿呢!”卫长嬴决定了如何对待曹丫这件事,听得这话,便抿嘴一笑,打趣道,“看她把西儿教得那么好,往后我可预备要沾二嫂子的光,打算省一省事了!”
“就冲着你这些日子这样疼她,往后让她费一费这个心也是应该的。”沈藏珠掩口轻笑,“再说颜儿是乐在其中,却也未必觉得费心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孩子们的话,沈敛昆却带沈舒颜骑完马回来了,沈舒颜红扑扑的小脸,一头的汗,沈藏珠忙吩咐:“去备水,快些沐浴更衣,免得着了冷。”
卫长嬴见状也起身:“我去看看其他人,这些小家伙,一下离了眼前,没准就要闹出叫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两人就忙碌起来。
趁沈藏珠忙于安排沈舒颜沐浴、安抚想继续跟堂姐玩耍的沈舒西的光景,卫长嬴叫来黄氏,把自己的盘算大致给她讲了讲,让她去季园说一声。
……说起来季去病这些人现在还在西凉也是有缘故的。
季去病在去年九月,沈藏锋一行人返回帝都时本要奉叔父季固、堂妹木春眠以及甥女曹丫一道
回京。流落西凉几十年才得脱罪还乡,季固心情激动万分,甚至早早就叮嘱女儿木春眠把曹家堡跟蒙山帮都快刀斩乱麻的处置了,迫不及待的要走。
没想到,他们跟着队伍走了不到十天又被一队士卒送了回来。
那时候卫长嬴身子重,当家的沈藏珠惊讶的使人去问了,才知道是因为走了两天,季去病在叔父压力之下娶的年轻妻子赵扶柳有些不适,就请丈夫把了下脉——竟发现有喜了。
季固这人本来就把子嗣看得很重,不止一次公开表示过对于自己只生了一个女儿、而女儿也只生了个女儿的遗憾与懊恼。跟季去病重见之后,最大的盼望就是能够抱上侄孙。
既知道此事,他毫不犹豫的要求返回西凉,免得前往帝都山高水长的叫赵扶柳的身孕出了什么差错。
尤其回来后没几日,断出这一胎是男胎,更是把季固喜得合不拢嘴,竟是一夜之间年轻了十几岁一样,日日对季去病耳提面命,要他好生照料好妻子,让赵扶柳务必顺顺利利的为季家生下子嗣来。
这段辰光,卫长嬴与沈藏珠也是三不五时的打发人送滋补之物过去。
由于黄氏跟季去病的渊源,送东西的大抵是她。
季去病对于这种示好与心意一向淡淡的,但这日却专门在厅上等着……可见他对曹丫前程这件事情还是很重要的。
毕竟季去病本人不像季固那么重男轻女,不然他早就成亲生子了。
而赵扶柳要到五月才生产,她腹中孩子还没落地,父子不曾见面。倒是曹丫这个嫡亲外甥女就在跟前跑来跑去,季去病如今要顾的晚辈就曹丫一个,几乎是想到了从卫长嬴入手、给曹丫抹点好名头的主意就立刻去明沛堂请托了。
此刻看到黄氏来,季去病不等她行下礼去,就直截了当的问:“曹丫的事儿?”
“神医您放心罢,您亲自去说,少夫人哪有驳您面子的道理?”黄氏与季去病有师徒之实却无师徒之名,所以还是称呼其为“神医”,此刻忙道,“六公子跟少夫人一说,少夫人就答应了。”
季去病松了口气,道:“这就好。”他在帝都时,脾气不好的名声更在医术之上,不过与叔父重逢、又得知自己还有个亲表妹以及一个亲外甥女之后,胸中块垒消除不少,待人倒是和颜悦色了不少,此刻居然还客套了一句,“曹丫年幼,从前在曹家堡时,因为叔父与表妹都忙碌,无暇教诲于她,若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你向卫夫人说一说,请她包涵些。”
黄氏心下感慨这有了子嗣晚辈的人究竟不一样,这要搁帝都那会,季去病怎么可能说这种客套话?
不过黄氏虽然不能称季去病为师,却一直对他执弟子礼,这样的感慨自不会说出。定了定神,黄氏见厅中只得两个长相粗糙的下仆,认得是木春眠——马上就是季春眠——从曹家堡带来的人,自从季去病来到西凉之后,季固从曹家堡弄了些心腹过来,渐渐的就把最先那批卫长嬴派来的下仆取代了。
这些季固父女一手弄出来的人自是可靠。
所以黄氏见只这两人伺候,就开口说起卫长嬴私下里叮嘱的话来:“其实少夫人早在去年就想给曹小姑娘一份前程了,不瞒神医,早先神医一行人随三公子返回帝都时,少夫人把信都写好、打发人带着了。只是不想因为赵娘子的缘故神医又回了来,少夫人这才暂时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