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着暗着劝我给夫君纳几个侍妾开枝散叶起来了!什么东西!活该她没有亲生儿子,只能养着侍妾生的!一辈子替别人做嫁衣!”
看她骂着骂着双颊都泛起赤红,卫长嬴赶紧道:“你呀!你这脾气!快消停点儿罢!你如今可还怀着身子,说事情归说事情,生什么气呢?你也知道你如今怀的这是个小侄儿,还不替他多想着点?”
哄得裴美娘冷静了些,卫长嬴又说,“二嫂子不过那么一说,四弟纳妾不纳妾,那还不是你说了算?咱们都知道,就算是母亲也不会贸然插手你这边的事情的。纵然有些言语,你何必理会呢?”
裴美娘尤自愤愤道:“着啊,连大伯母都没提,她跳出来罗嗦个什么?大嫂都没说呢!真是想想就讨厌!”
卫长嬴心想自己那婆婆虽然没提,但不见得就不是她的主意,其实也未必是苏夫人的主意,十有八.九是沈宙的意思:沈宙统共就两个儿子,庶子年少,至今没有成婚;嫡长子沈藏晖成婚都四五年了,同年娶妻的沈藏锋膝下已有二子,可沈藏晖才一个女儿不说,沈舒西还因为先天不足,只能由姑姑陪在西凉长住。
在这种情况下,沈藏晖房里只有正妻裴美娘一个,沈宙这做公公的哪能没点意见?只是沈藏晖这厮耳根子软,惯听妻子的话,想来是沈宙私下劝他纳妾延续子嗣无果,又拉不下脸直接找媳妇说这个,就去托了大嫂。
而苏夫人么,自有媳妇好支使……
不过卫长嬴虽然这么推断,却也没说出来——这不是让本来只怨恨端木
燕语一个的裴美娘把苏夫人也恨上吗?她可不多这个事。
所以卫长嬴立刻转了话题:“我还以为你会一照面就拉着我问西儿。”
裴美娘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黯然道:“三嫂子你别误会,我哪能不记挂她?只是想想之前送她去西凉的是大姐姐而不是我,我这心里实在难过又愧疚。所以看到嫂子,想问,却又不敢问了。”
卫长嬴叹道:“这也不能全怪你,毕竟四弟不去西凉,你们年轻夫妻长年分隔两地实在不是件事儿。何况四弟这边当差,逢年过节的,场面上来往,没有个贤内助帮衬,他也麻烦。好在大姐姐很是喜欢西儿,你若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莫如往后好好谢谢大姐姐。”
裴美娘用力点头,道:“自大姐姐站出来,说她来带西儿去西凉并长住起,我就拿她当亲姐姐看待了!”
接下来卫长嬴就给她详细说了沈舒西去西凉之后的经历,裴美娘听着听着不免哭上几场,卫长嬴少不得又要提醒她有孕在身,情绪不宜波动……
这样到了傍晚,她才有功夫回金桐院。
结果回来之后才晓得,就在半个时辰前,刘氏与沈舒景拖着沈舒明已经过来赔罪了。
因为估错了卫长嬴回来的辰光,只有沈藏锋在前院里教导沈舒光,得知长嫂与侄女带侄子来赔罪,沈藏锋说什么也不肯受。两下里辞让再三,刘氏闻说卫长嬴回来的辰光不定,到底被沈藏锋劝走了。
不过她来时就是带着戒尺的,请罪跟离开的时间里,沈舒明挨了好一顿打。饶他厌文好武,把家传武艺练的不错,皮糙肉厚的很扛揍,也不禁哭爹喊娘的一个劲往三叔身后躲。
卫长嬴回来的晚,恰好错过这场热闹,倒也省事。
只不过沈舒光是把这经过从头看到脚的,看到她回去就扑上去拖着她裙角痛哭道:“父亲说,孩儿若是不听话,就像大伯母今日打大哥那样打孩儿!”
虽然沈藏锋对儿子告黑状的小把戏一直冷眼旁观,事后再设法拆台,但此刻听着这当面就胡说八道的话也不禁沉了脸,动了真怒:“你从哪里学的信口雌黄?!小小年纪这样不学好,是想去跪祠堂了么!”
卫长嬴皱着眉抱起儿子,不理丈夫,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舒光却是畏惧父亲的,被父亲一呵斥,本来想着说什么也要让母亲出言、不让父亲教诲自己的一番盘算,顿时就说不下去,只是扯着母亲的袖子呜咽。
沈藏锋冷着脸看着他,一直看到他不敢哭为止,才向妻子解释:“方才大嫂他们走后,光儿问我大嫂打明儿是不是太重了。我说明儿做错了事确实该罚……就这么一句,这小东西居然胡说八道成这样了!你说能不好好管教?”
“你这孩子,怎么对为娘也撒谎了?”卫长嬴虽然溺爱儿子,然也知道这会继续纵容怕是沈舒光心思就要彻底歪了,微蹙起眉,柔声责备道。
沈舒光垂头丧气半晌,想不出怎么下台,只得继续使出幼童的手段——复呜咽起来,道:“孩儿错了。”
大堂哥骗人嘛!他给的秘籍根本不好用!母亲回来才第二天,居然就帮着父亲一起质问我了!
……等等,大堂哥那么厉害,今儿还被大伯母打成那样!?
好像……我、我攒了三个月的月钱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