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他喜欢的吃食扣上一扣吧。”
“也就能在这儿吓他一吓了。”卫长嬴叹了口气。
次子的教诲沈藏锋暂时想不出来什么好主意,就问起他的身体:“请季神医来看过了么?要紧不要紧?我听他方才还咳嗽。”
沈舒燮的身体差是因为曾经被误埋,寒气入体难以祛除,冬日饮冰对常人来说也许问题不大,对他来说却是非常危险的,一个不小心引动体内还未拔除的寒气,天知道会怎么样?
“好在大姐姐跟前的人发现及时,他没咽下去就硬哄他吐了出来,也就吞了点冰水。”卫长嬴苦笑着道,“昨儿个季神医过来看了,说没什么事儿,照常吃药就成。”
又说,“跟着他的乳母和使女都罚过了,我打算把曼儿调过去给他做姑姑,再把怜竹给他做大使女。”
沈藏锋颔首:“咱们家上上下下都知道燮儿不好食凉物,他吞冰居然还是大姐姐跟前的人发现的,跟着他的人委实太过懈怠了。不过施曼儿与沈叠才成婚,现在去给燮儿做姑姑,会不会分心?”
“她就是不给燮儿做姑姑,也要做旁的差事的。毕竟她跟沈叠成婚也有三个来月了。”施林费尽心思把女儿跟侄女们塞给卫长嬴做大使女,到底是有了回报的。今年年中的时候,卫长嬴问过沈藏锋和沈叠的意思,把施曼儿许给了沈叠。而她的堂妹们,如施清儿之类,也都有了不错的归宿。
因为主家在守孝,下人
的婚事都是在外头办的。施清儿等人且不论,因为沈叠的身份使然,虽然在外头成亲,却也不失体面,沈藏锋和卫长嬴赏了他们一座城南的宅子,也给施曼儿陪了对下人来说很丰厚的嫁妆。
当然对于施曼儿来说,更重要的还是沈叠容貌清秀又正年轻,脾气也好,还是跟了沈藏锋多年的心腹小厮,往后前途自不必说,对她——一个原本连主家的面都没资格见的管事的女儿、才给卫长嬴做了两年不到的使女的下人来说,是非常不错的夫婿了。
成亲之后沈叠被派了管事,施曼儿也在后院做了管事姑姑、如今是在黄氏手底下办事。夫妇两个一外一内也算是沈家下人里得脸的了。
此刻听丈夫反对用施曼儿给沈舒燮做贴身姑姑,卫长嬴想了一下也觉得施曼儿虽然因为结了婚做了姑姑,但究竟才成家,过于年轻,确实未必能够周全。想了一想就道,“那么先把我跟前的怜竹调过去看几天,明儿我再看看家生子里有没有精细些的人吧。”
沈藏锋颔首,道:“年岁大点不打紧,还是自己生养过的让人放心。若是身子还硬朗,给他安排两个麻利的嬷嬷也成。”
“明儿我就去办。”卫长嬴点头。
次子身边的下人说过了,沈藏锋因为妻子提到沈藏珠,也要问几句:“大姐姐这些日子如何了?”
“缓是缓过来了,就是精神还是不大好,成日恹恹的。昨儿个送燮儿过来时,也是神情郁郁。”卫长嬴叹了口气。
去年秋日,沈藏锋与卫长嬴等人一先一后抵达西凉——尤其是卫长嬴这行人回来后,襄宁伯府男嗣断绝的真相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沈藏珠了。
在苏鱼荫亲自去灌州主持药材的收购后、不止一次听到明沛堂的人告诉说襄宁伯等人都已在突围时身死的沈藏珠,确实如苏鱼荫所预料的那样,认为这一切都是旁支意图从自己下手、觊觎本宗地位的手段——可听得多了,又不见到西凉的家信里有父亲和弟弟们的亲笔手书,她心里到底是起了怀疑。
但这种噩耗,终归更愿意相信是假的。
而卫长嬴一行人的归来无疑是打破了沈藏珠那最后一丝侥幸……
虽然有三位弟媳以及侄女们的争相安慰,还有她亲自抚养数年的沈舒西稚嫩的哀求,沈藏珠在大病数月后,为了胞弟留下来的唯一骨血,到底挣扎着爬起身,但此后始终愁眉不展。
她的身体在季去病的调理下已经没什么问题,然而心病……季去病也没有办法。
在这样长年的抑郁下,沈藏珠跟沈舒燮一样,也是三不五时就要请一次大夫喝几帖药。
此刻听了卫长嬴的描述,沈藏锋并不意外,叹道:“你得空的话,跟五弟妹、六弟妹她们多去大姐姐那儿几次,陪她说一说话。”
“自然如此。”卫长嬴颔首。
夫妇两个看话说得差不多了,就将人召进来,命人带了两个儿子回正堂一道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