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儿不急,还请尽快过去看看!”
端木芯淼自语了一句:“这弯弯,求医的次数也太多了吧?难道她真的三天两头的摔倒么?”
不过邓家的闲事她不想多管,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裙,见今日身上一套衣裙是簇新的,可以穿出去见客,就直接出了门。
到了正堂,端木微淼正陪着邓宗麒与邓弯弯说话。
见到她来,邓家兄妹忙一起起身相迎。
邓宗麒恭敬的道:“有劳八小姐了!”
“何必这样客气?”端木芯淼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让他们落座,看向邓弯弯,不禁眉头微皱。
这时候帝都已经是仲春,大抵都穿上单衣了。但邓弯弯却还穿着严严实实的夹衣,她脸色很是苍白,不时轻声咳嗽。
“前两日不是还好好儿的吗?怎么才几天就弄成这个弱柳扶风的模样儿了?”端木芯淼从前跟邓弯弯打过架,不过那也是有缘故的,这两年因为她们那一辈的帝都贵女锐减,来往多了倒也不记仇了。此刻这么直白的说话,却是因为两边相熟。
邓弯弯闻言也不生气,苦笑着道:“一点点风寒而已,我说在家里睡两日,喝点你以前开的方子也就是了。偏偏哥哥知道,非要我来找你。”
“来找我也没什么不好,我们姐妹正寂寞呢,你要不急,抓完药后,留下来咱们说说话。”端木芯淼看出来她虽然在笑,
兴致却不高,也不刺她了,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为她把脉。
邓弯弯一边伸出手来一边轻笑:“怕是没有功夫,家里还有点事儿呢!”
“就知道你没良心,用完了就不要我了。”端木芯淼嗔道。
“哪里敢呢?这不,现下还求着你?”
她们两个轻松的打趣却没能感染邓宗麒,邓宗麒双眉紧皱,几乎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端木芯淼的脸色,似有重忧。
端木芯淼把着脉,眼中忽然浮现出讶色,正要说什么,却察觉自己的脚被邓弯弯踩了一下。她沉吟了下,到底住了口,轻描淡写的道:“哦,只是风寒而已,上次喝的方子略改几味就好。”
邓宗麒狐疑的问:“仅仅是风寒?那为什么舍妹跟前的人会说,舍妹这两日一直头晕不已?甚至到了卧榻不起的地步?”
“还有这样的事情?”端木芯淼惊讶的看了眼邓弯弯,道,“你这身子骨儿……也太孱弱了吧?得好好补一补!”
邓弯弯背着兄长递了个感激的眼色,轻声道:“我啊就是不怎么吃得下。”
“所以才要补。”端木芯淼叫人拿了文房四宝上来,边写药方边道,“你要是胃口大开,反而不怎么要吃药了。是药三分毒,你还是让自己胃口好一点的好。”
“吃不下,怎么个好胃口法呢?”邓弯弯轻笑了一声,“先把风寒治好吧,这调养身体的事情,我看总是得慢慢来的。”
端木微淼在上首不赞成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这儿没外人,我说句实话:邓夫人您这成亲几年来始终膝下空虚,怕是这身子太弱的缘故。您还年轻,还是尽量放开了心思,调养好身子骨儿,生个一子半女的好。不然年岁长了,想再要个亲生子女只会难上加难。”
这话说得邓弯弯眉一皱,随即轻笑着道:“王太后好意,我心领了,实在是早年出帝都那次伤了元气……不过想来有芯淼的妙手,总归能好的。”
端木微淼听出这话分明就是在敷衍,心头有些奇怪……看向妹妹,却见端木芯淼没有看自己,而是微笑着道:“好啦,药方好了……你真不留下来?我叫人给你现在就抓了药去熬,你喝完药再吃个便饭再走嘛?”
“家里还有事情脱不开身。”邓弯弯歉意道,“真的不成……下次我再来赔罪?”
端木芯淼见状也不再坚持,抿了抿嘴,让人收拾文房四宝下去,再跟邓家兄妹客套一番,等下人抓好了药拿上来,邓宗麒付了医资,兄妹两个也就告辞了。
“我继续去写信。”端木芯淼目送他们出了门,就对端木微淼道。
端木微淼本来想跟她谈谈邓弯弯,见状就改变了主意:“你去吧!”
端木芯淼回到书房——她早年因为没有一个可信的心腹,甚至好几年不用使女,养成习惯后,这书房伺候的人都是在外面守着等吩咐,不进去的。
所以端木芯淼一进门,转过屏风,看到自己书案前端坐的男子,差点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