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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弓的劲弩射在加厚又层层防护的甲胄上根本就是毫无用处,能够正面抵御骑兵冲锋的装备……攻城时,不到城下檑木落石能够威胁到的范围,箭雨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视若无睹。
当然他们不方便直接攻城——穿那么一身甲胄,膝盖都弯不齐,云梯也承受不住。但可以掩护其他兵种啊!还可以阻挡城中出来的骑兵啊!
虽然说攻打燕州城时有这么一支军队在,能够放心和舒服不少。但打完燕州……其他城池呢?
而且燕州这种重地……
闻伢子本来也想打一打燕州城的主意。看到这五万重甲士卒后,直接心思都没了,一个劲的叮嘱莫彬蔚务必保存好己军的实力……
总而言之,闻伢子现在只派了步卒护送——他也只能派出步卒。
盘州直接跟京畿接壤,两地距离不算远。所以即使步卒行动缓慢,没过多少日子,沈舒景也就到了。
卫长嬴亲自带着提前请过来的端木芯淼,一起在二门等她,照面之后,未等沈舒景行礼,卫长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与清减之后尖尖的下颔,就沉下了脸,命人抬来软轿,道:“先去歇一歇!有什么话,歇好了再说!”
沈舒景满肚子话只好咽了回去,不过她倒没有触景落泪,而是尴尬一笑,顺从的坐进轿子里。
等到了屋子里,端木芯淼知道卫长嬴心里正憋着火,二话不说上去把脉。
这一把脉,她倒有点惊讶了:“除了曾闻过麝香,导致有些胎象不稳外,其他没有什么大碍。”
“
那景儿怎么清减成这样?”卫长嬴对端木芯淼的医术,一直都是很信任的。但现在听她说的轻描淡写的,却怀疑了起来。
端木芯淼又认真把了会,还是摇头:“真不是大事,躺个三五天,不喝药都行!”
姑嫂两个一起看向沈舒景。
沈舒景笑容里有无奈也有尴尬:“这……确实没什么大事,是我想到这边来松快松快,故意装得很严重。雍王夫妇担心我出意外,不好对夫君他交代,所以劝我过来这边安胎。”
“闻伢子那么好心?”卫长嬴狐疑的道,“你闻过麝香?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给你陪嫁的姑姑,可是你黄姑姑亲自调教出来的!寻常气味寡淡的药物,都瞒不过她们的眼睛鼻子。更何况麝香——我都认得出来!”
这时候卫长嬴已经打发了闲人,所以沈舒景目光在屋子里一转,也就说实话了:“三婶母您别担心,那麝香不是冲着我来的。说来我也是受了牵累——闻郡主之前不是在咱们家里住过,您待她又非常好,还推荐了她哥哥去瑞羽堂求学,所以仇王后对您感激得很!我嫁过去后,仇王后经常请我去雍王府后院小坐。这次也是仇王后被人下了手而不自知,等我中了招之后,请大夫看了才知道!”
卫长嬴可不会认为事情这么简单,摇着头道:“没准是那仇氏利用了你一把……但不管怎么说,你将计就计跑回来是对的。这种乱七八糟的王府,以后最好都别去了!没得害了你!”
沈舒景有些狡黠的一笑:“而且侄女也想念黄姑姑的手艺了,自从有……有了身子后,盘州那边的饭菜怎么都吃不顺嘴。三婶母您也晓得,那边本就没什么贵胄高门,侄女讲究一点,总难免有人吃味,私下里嘀咕!夫君在时倒还好,他全揽了去,他走了,侄女不耐烦听那些话语……想着既然是在雍王府里吃了亏,那雍王府总得给侄女个交代吧?所以这次吃了点亏,但能够回来婶母跟前赖一会,想想倒也不亏了!”
“你呀!”卫长嬴印象中这个大侄女温柔娴静,还是头一次看到她露出这种狡猾来,心中怀疑她出阁后受委屈的阴云才略散,许诺道,“你放心在这里养胎,其他都交给婶母我!”
端木芯淼托着腮,在旁悠悠的道:“大侄女真是没良心,就记得你婶母婶母婶母!我这个姑姑虽然不是亲的,好歹也是你祖父祖母正经认下来的……你不讨好讨好我,我看你还没显怀的身子,拿什么理由在这儿长住!”
沈舒景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正要赔罪,卫长嬴已经笑骂的打了她一下:“你净欺负老实孩子!你跟柔章一起逗燮儿,燮儿也老缠着柔章不理你,你怎么不找燮儿的麻烦?”
端木芯淼撇嘴:“我算明白了,你们姓沈的人一家子齐打伙儿的欺负我呢……我可告诉你们啊,今晚黄姑姑亲手做的菜肴要是没我份,我立马出去告诉人,景儿什么事都没有!今天就能回盘州去!”
“叫黄姑姑回头专门给你做一桌子成了吧?”卫长嬴笑骂,“多大的人了还跟晚辈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