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来,不然卫长嬴的惊恐还要更甚。
沈藏锋叹道:“虽然大事不去想了,但总是要收个尾的。而且我这次折损虽大,然也不是调养不回来,你别难过了。”
卫长嬴因为怕他安慰自己劳神,也不敢再数落下去,起身道:“黄姑姑做了药膳,我拿来给你吃一点。”又喊了怜菊进来伺候他梳洗。
过了会,黄氏跟卫长嬴一起提了食盒进来,在榻上摆了小方几,把饭菜挨个放上去,卫长嬴替丈夫盛了一碗燕窝粥,沈藏锋吃了几口,忽然问:“你这两日可有用饭?”
卫长嬴一愣,连黄氏都尴尬道:“这两日人人围着阀主您,哪里还顾得上王后呢?”
沈藏锋眉头一皱,因为黄氏在卫长嬴跟前地位不一般,所以才按捺住发作,但也冷冷的道:“姑姑既然是嬴儿的陪嫁,怎么会说出围着我转却顾不上嬴儿的话?!”
黄氏无言以对,忙跪下去请罪。
卫长嬴替她说话:“是我心里不定,把她们支使得团团转的。”又说,“我虽然没吃什么,倒是不饿。”
“不饿也该吃一点。”沈藏锋皱着眉,道,“你方才说我倒是轻松……你以为你出点事情,我跟光儿、燮儿他们会是若无其事?”
这时候机灵的使女已去取了副碗筷来,卫长嬴就坐在榻上,夫妻两个一起用了饭菜。
卫长嬴是担心过了头,即使丈
夫醒了,她还是不怎么吃得下。
但看到沈藏锋胃口不错,她也就放了心。
到了次日早上,沈舒光等人才知道沈藏锋醒了,众人都放下了心上大石。
沈舒景跟沈舒颜姐妹两个,当场都擦起了泪,连连说着感谢上天这一类的话。她们两个虽然不是沈藏锋的女儿,但一个父亲已死,另一个父亲虽然活着,倒跟仇人一样,往后娘家能指望的,倒只有叔父跟堂兄弟了。
而且这两个女孩子,都受过沈藏锋夫妇的抚养,论情份也不比亲生父女差什么。
不过他们都没有得到太多跟沈藏锋说话的机会。
卫长嬴知道丈夫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所以只让他们每个人上前跟沈藏锋问了声安,就打发他们退下。自己又到外面叮嘱他们不许说出去,对外还是说沈藏锋不适宜见客,婉言谢绝了众人的探望。
但张洛宁因为跟沈藏锋关系不一般,从大门被送走后,却又从角门被请到了内室一见。
卫长嬴劝说沈藏锋谢客无果,索性站在内室门口,毫不客气的叮嘱他最多停留一盏茶时间,多了的话,别怪她不讲理,要进去赶人的。
张洛宁苦笑着连连点头……果然待了一盏茶时间,就掐着辰光告辞出门。等他走后,卫长嬴进去责备丈夫:“季神医都说了你这会操不得心,你还要折腾!”
沈藏锋笑道:“今日倒不算操心,是听了件喜事。回头你打发光儿代我去张家道个贺。”
卫长嬴诧异道:“怎么张家有什么喜事?”
“凭虚下个月要娶妻了,这件事情我劝过他好几次,奈何他一直因为件心事不肯做这个决定。如今总算想开,岂不是双喜临门?”沈藏锋微笑着道,“贺礼你看看给光儿备上吧,他年纪还小,这上面到底不能够很周全。”
卫长嬴跟张洛宁不怎么熟悉,但见丈夫兴致不错,也顺口问几句:“他娶的是谁家闺秀?”
“是洪州顾氏之女。”沈藏锋道,“据说是个温柔大方的大家闺秀。”说到这里,他面色有点异常,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卫长嬴。
卫长嬴不解其意,道:“你说张凭虚要娶的女子,看我干什么?”
“我在替凭虚担心。”沈藏锋唏嘘道,“我忽然想起来,以前我没见过你时,私下打听我未婚妻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家里上上下下,全部众口一词,说是个又温柔又大方,又美丽又文静……总之什么都好的大家小姐……你说万一凭虚跟我一样被骗了……”
“那我就打死你!”卫长嬴又好气又好笑,喝道,“别以为你如今躺在病榻上,我就动不得你!你再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誉——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藏锋哈哈大笑:“你舍得吗?”
“不舍得打,我还舍不得掐?”卫长嬴说着,走过去伸手轻轻拧了拧他面颊,喝道!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沈藏锋一侧首,在她指上亲了亲,低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