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又落不下去的样子,恨恨道:“我要不是怀着身孕,非打你一顿不可!有你这么胡闹的吗?!”
苏鱼丽跟苏鱼飞也是相对无语,良久才道:“端木妹妹,你想要枇杷,我给你剥就是,何必吓唬人呢?”
“这个是不一样的。”端木芯淼庄严道,“谁都知道苏大姐姐你好性情,人又精明——所以说从你手里要枇杷不能显出我的本事!从你手里骗枇杷才显出我的本事!”
“你本事那么大,怕不怕挨揍?!”沈藏凝卷起袖子,露出白生生的拳头,恐吓道!
卫长嬴跟宋在水都摇着头:“你是越来越胡闹了!”
“你们儿女绕膝,自然要端好长辈的架子。”端木芯淼笑着躲了几下沈藏凝的拳头,沈藏凝也是做做样子,打了几下就收了手。
端木芯淼又光明正大从宋在水手里拿走后者刚剥好的荔枝,吃完才道,“我横竖是一个人,外甥也不要我怎么操心,无须注意言传身教——上头还有我大姐姐把我当女儿养,哪能指望我跟你们一样稳重?”
听她这么说,众人都是一默:要是其他人这么讲,众人少不得安慰几句,可端木芯淼神色自若,丝毫看不出来守着望门寡的忧伤,她的性情又不是什么都不计较的,万一她没有觉得自己可怜,安慰她,反而叫她生气。
所以卫长嬴轻笑着岔开话题:“端木大小姐真是把你给宠坏了!对了,今年的荔枝比去年甜呢!就是少了点……”
宋在水等人会意,忙一迭声的讨论起了荔枝。
荔枝的话题还没
说完,有沈府的下人带着宁王府的下仆匆匆赶来,满头大汗的禀告道:“大王就要起程,请王后尽快回王府,大王要交代下家事!”
“起程?!”沈舒景愕然,卫长嬴等人也觉得一头雾水:“宁王起程?他要去哪里?”
宁王府的下仆苦着脸,道:“回王后、几位夫人的话,这事儿……小的也不知道如今能不能说,还求王后尽快携王子回府!大王那边今日就要走的!”
卫长嬴皱起眉,对沈舒景道:“既然如此,那你先回去吧!”
沈舒景带着莫绚文走之后,虽然还有一小半菜肴都没上来,但众人都没了继续享受宴席的心思——说来倒是亏得苏鱼丽方才调侃走了沈舒颜、也让季伊人心生忌惮不敢停留,否则两个女孩子看到她们精心准备的宴席被这样草率对待,想来心里一定很是失望。
“御驾亲征之后,莫彬蔚因为已经封王,无需再谋军功,加上他深得圣上信任,所以留守京中。”先开口的是宋在水,她淡淡的道,“如今他要有所动作,恐怕不是什么小事?”
卫长嬴叹了口气,她知道宋在水等人是因为考虑到主人这个身份,把话留给自己来讲:“怕是西南战事,大雍吃了亏。”
顿了顿,她道,“恐怕还吃了大亏!”
“这吃亏可就有意思了。”端木芯淼转着酒盏,懒洋洋的道,“御驾亲征,几乎是倾举国之力发兵西南——更不要说那些想封王都快想疯了的将士!这样都能吃亏吃到需要召莫彬蔚过去?”
“虽然宁王府的下人方才没敢说缘故,但宁王忽然离京,肯定不会没人注意到。”苏鱼丽沉吟了片刻,道,“兴许过些日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西南那四王虽然结了盟,终究未曾统一,总是各有心思的。这样的敌手,即使一时侥幸取胜,我想也未必能够延续下去……恐怕是各家争功所致。”
说到争功这个问题,众人脸色都微妙了起来。
这次征西南,沈家本宗告病告伤的,都没去。但端木无忧、顾乃峥、苏鱼舞这些人可都去了……
“咱们这样的人家,上阵都有亲兵暗卫拼死相护,就算真的西南失利,雍军败退,我想最多就是士卒折损。”卫长嬴察觉到她们开始担心军中的亲人,忙安慰道,“不然莫彬蔚要离京,怎么还要打发人来公然请景儿回去,交代了事情再动身?肯定是悄悄离去,不告诉人的——可见西南那边不怕让人知道莫彬蔚的离京不是?”
“但望这样吧。”苏鱼飞想到丈夫,心情一沉重,也跳脱不起来了,叹息道。
卫长嬴没说争功——因为这次如果真是战事失利,争功肯定是主要原因。否则以雍军跟西南诸军的对比,无论是士卒还是将领,都不可能败、更不要说败到了需要千里迢迢喊莫彬蔚去救场的地步。
这比正常战败更让人揪心——正常战败,情况不对时,亲卫就会劝说并强行带走重要将领。
但争功的话,重要将领才是需要优先干掉的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