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知道规矩,有冒犯您的地方可不要见怪!”
卫长嬴笑了笑,道:“没有什么,我虽然没见过郑小姐,但也听说卢国公早年战死,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王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心情我也能够体谅。”说到这里她眼眶也微微一红,“那年帝都落入戎人之手,我的次子也是险死还生,当时我是……”
高氏跟赵氏不得不陪她掉会眼泪、安慰一番。
“让两位见笑了,你们是过来跟我说伤心事的,现在反倒是我招你们了。”卫长嬴一边接过怜菊递来的帕子擦脸,一边愧疚道,“我可以保证郑小姐之死,绝对与我无关!两位夫人若是不信的话,我愿意同那刘家女子、以及郑小姐身边的人对质!”
高氏忙道:“这个就不用了,我们怎么会不相信卫夫人呢?”
赵氏不像高氏,得了丈夫吩咐要保证帝都一切平顺无波,她是急于向丈夫交代侄女之死的,即使慑于阀阅之家的气象,此刻还是提了一句:“卫夫人既然这么说,您出身大家见识广,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出个主意,看看这事到底怎么查下去?”
“我倒愿意尽绵薄之力,但除了郑小姐没了之外,如今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卫长嬴却也没推辞,爽快的道。
高氏忙道:“郑小姐是因为肠疾而死,问题是她素来身子康健,按理不会那么容易患上肠疾的。”
“她昨晚吃的东西也没相冲相克的。”赵氏补充,“因为喝了点酒,用完饭就回房去睡了。”
卫长嬴沉吟道:“这个怕得等芯淼康复后,请教她。”说到这里忽然皱眉道,“我记得肠疾是不会猝死的,总有个发作的
过程……这两天芯淼因为蛇毒卧榻不起,是难以承担出诊之任了。但卢国公府昨晚为什么不来咱们家呢?我身边的黄姑姑,医术虽然不如芯淼,还有太医院的诸位,但对肠疾却是小有心得的。因为我二婶母就是肠痈去了的,早年我也被误认为肠疾过……”
高氏与赵氏对看了一眼,没吭声,心里则想:“我们本来还怀疑端木芯淼偏偏最近被蛇咬伤、是不是你想害人,故意让她找借口避开哪!”
现在卫长嬴先说在前面,高氏跟赵氏反而没得讲了,冷场了片刻,高氏才勉强笑道:“黄姑姑……我们竟忘记了!”
这时候卫长嬴却又问:“对了,两位夫人说的刘家远支之女,不知道周夫人可确认过?我当然不是怀疑两位夫人,只是……你们知道我们家才跟刘家结亲。我说句实话您二位别多心:这寻常好友,偶尔也会互相包庇,更何况是亲家?我家又是男方,刘家人这样污蔑我,就不担心他们家女孩子嫁过来了难做吗?”
“那庄子就是刘家的庄子,而且那边的下人也都说是靖国公亲自送过去的族姐。”高氏跟赵氏一皱眉道,“应该不会有错……”
刘希寻跟刘若沃之间的罅隙,高氏跟赵氏也是有所耳闻的,但再有罅隙,他们都姓刘。何况定给沈舒明的,只是刘希寻的侄女,又不是他女儿。这边刘冰儿才定了亲,那边刘若沃这一派就开始得罪她婆家,这不是把刘冰儿往死里坑吗?族里肯定也不能容忍这种做法的——刘若沃这一派可以指使其他人这么做、可以幕后操纵,但绝对不能亲身上阵!
毕竟刘家才跟沈家结了亲,这会刘家人就跳出来指证沈家主母,这么不地道的事情……照理来说名门望族绝对不肯丢这个脸面!
想到这里,高氏跟赵氏心里都是一突!
“就是说您两位还没去请教过周夫人?”卫长嬴皱眉道,“这个不太好吧?两位也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家族人是很多的,就是当家人,也就记个本宗及个别旁支,在外头遇见了同姓,不细说来历,也不能确定就是同一族。至于说那庄子是刘家的,刘家庄子多了去了,许多庄子,恐怕周夫人他们一辈子都未必会亲自去看上一眼!再者,庄子上的下人……我刚才还以为郑小姐是在卢国公府出了事,难道她是在城外庄子上出的事吗?但卢国公府也是有庄子的,为何她会在刘家的庄子上?”
不等高氏跟赵氏说话,卫长嬴又道,“既然是刘家庄子上的事情,两位夫人何不去问问周夫人呢?周夫人也是大家闺秀。”
“……是该去问的,只是……您家里路近,就先过来了。”高氏跟赵氏此刻非常的狼狈——其实以高氏的冷静是不会犯下这种错误的,奈何王氏听了刘若耶的话,闹死闹活要先找卫长嬴问个明白——她们怕王氏来了沈府,闹得不可开交,真要卫长嬴干的也就算了,要不是,沈家卫家这种门第得罪了可不是小事。
现在听出卫长嬴话语里的讽刺,两人都再也坐不下去了,匆匆告辞——
她们走后,卫长嬴把沈舒媺交给乳母,召了黄氏入屋内说话:“那郑翠叶到底是怎么死的?不会真是肠疾吧?哪有那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