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渺远的天空,“那时,你太年幼!有很多事,你都不记得了!毕竟,当年的事,你也没能看到多少!所以,天长日久,这段记忆,便会变得模糊难辨,变得,不那么重要……”
“不!舅父!这段仇,我一直铭刻在心,从来不曾忘记过!”萧长安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他哽声道:“舅父,我如何敢忘?我不敢忘啊!”
“如果你没有忘,那么,你就该知道,你接下来,该做什么了!”林清远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
“做点什么……”萧长安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我知道,”林清远看着他,“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能做!现在朝廷需要苏家,皇上需要苏家,所以,暂时,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也不可以做!”
“是!”萧长安点头,“我们与苏家的仇怨,到底是个人恩怨,如今敌军犯境,西关急危,还是……当以边境百姓安危为重!”
“边境百姓安危……”林清远咬牙重复这几个字,看向萧长安的目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这个外甥,自母后去世后,虽然长住宫中,但一年总也有一两个月是住在林家的,林清远作为他的亲人,也常会教他一些在宫中的生存之道。
他教的那些法子,自认为十分实用,虽然有些见不得光,但皇宫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林清远自认为自己是给他提供了强有力的精神依靠。
但奇怪的是,历经十年来看,萧长安却好像完全没受他的影响,为人处事行事作风,更是跟他大相径庭。
而他跟宫中那些皇子也不同,那些人久习厚黑御下之术,个个心机深沉,城府深重,可独独他不一样。
这些个皇子,都忙着去争权夺位,哪个去闲心,去管什么百姓急危?
连元允帝都未必有这个心思了好不好?
为什么他却莫名其妙的有了这些奇怪的思想?
身为倍受元允帝宠爱的亲王,难道他这时候不应该暗中招兵买马,积蓄自己的力量,以便应对将来的夺位之争吗?
什么百姓急危?
百姓急危,关他什么事啊!
他怎么会长成这个样子的?
倒是跟那个二愣子苏家有的一拼!
林清远看着这样的萧长安,心中不十分不满,面上却小心翼翼的没表现出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长安,难得你有这种天下为公的心,舅父十分赞赏!只是,你也要小心,苏家边关杀敌,可不是全是为了百姓,他们更多的是为自己考虑,你别忘了,他们可是西关之王!若是他们做大了……”
他咬咬牙,哽咽道:“长安,舅父可不希望你走你母后老路!那样的话,舅父有何颜面去见你的母后?”
“舅父,不会的!”萧长安摇头,“我没有那么傻!”
“这不是你傻不傻的问题!”林清远道,“长安,该出手时不出手,你将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