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从出租车上下来,看见言瑾站在路边一颗绿化树旁就接电话。
一身军绿色军装穿的一丝不苟,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握着电话,贝雷帽扣在头上,齐耳短发干净利落,侧脸清丽,透着一股女兵的飒爽之姿。
舒心每每看见言瑾浑身就充满力量,总觉得她特别坚强和独立。
舒心特意放缓脚步走到言瑾身旁,不想打扰她打电话,大概是她警惕性太高,离她约摸五十米远的时候,她转过头来看见了她,然后对她点了一下头,和电话那边说了两句就挂了。
舒心走到言瑾身边,“师父。”
“嗯。”言瑾淡淡应了一声,疑惑的目光落在舒心面上,“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医院外面都是记者,这样方便进出。”舒心又化了个上次一样的妆容。
言瑾没再言语,抬脚朝医院门口走。
舒心领着言瑾一路到了霍宴倾的病房。
特护见舒心来了,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言瑾来到床边,将贝雷帽取下来搁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然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霍宴倾,很久都没有说话。
开腔的时候声音有些微哑,话却不是对霍宴倾说的,而是对身旁的舒心说的,“以前宴倾嘲笑我暗恋晏城,太傻,太没自我……”
言瑾说到这里似乎笑了一下,“可他现在不是照样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
舒心有些不太明白言瑾话里的意思,看着床上即便昏迷,面色透着病态苍白,却仍旧帅的一塌糊涂的男人,语气幽怨,“师父,宴倾做手术根本没告诉我,若不是我爸撞见了,宋离说他都想好了退路,手术成功就告诉我,不成功……就说去国外出差出了意外。”
言瑾将眼底的酸涩压下,转头看向舒心,“所以你生气了?”
舒心抿了抿唇角,“自然生气,这么大的事不和我商量,即便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我也不领他的情。”
“他为什么执意要做手术你知道吗?”
舒心想过这个问题,或许他是为了想看见她,但是她觉得没必要为了这个去冒生命危险,而且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他看不见,两人相处不是挺好的吗?
言瑾看舒心一副迷茫的样子就知道她不知道,“虽然宴倾做手术的事没告诉我,但是我想我知道他坚持要做手术的原因。”
舒心看向言瑾,等她继续往下说。
言瑾没有接着说原因,而是说:“宴倾在部队的时候非常出色,不仅身手了得,侦查能力更是出类拔萃,那时候晏城带着例子,加上宴倾的明察秋毫,两人一起侦破了很多疑案。”
舒心不知道言瑾为何突然和她说这些,但是只要是和霍宴倾有关的信息,她都很愿意听,她想更多的了解他。
“如果宴倾没有双目失明,你被人绑架那次,他应该能更快找到你,也许你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而例子或许也不会死。你出事后宴倾给我打过电话,言语间,我听的出来他很自责,一个男人明知自己心爱的女人有危险,可他却不能第一时间去救,只能求助别人,那种感觉,你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