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只记载到白路和你被捕的那一天,白路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是——你们拿到了九龙图,准备要去找宝库。”
南弦顿了顿,道,“可我醒来的那一刻,明明就是在一个潮湿的山洞里,狼狈不堪,一看就被人打过,我知道白路不会背叛,那就只可能是一个原因,中了圈套,白路到了他们手里,铁定完蛋,但你的待遇跟他一定不同。”
“我们的确是中了圈套,但是主人,我绝对没有背叛,我们中计的原因是因为我带回了假图纸,我也是被欺骗的那一个……”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有一件事情你敢否认吗?”南弦转过头,冰冷的目光直视白杏的眼眸,“看着我的眼睛,敢不敢说你没有喜欢上摄政王?”
白杏一惊。
这事儿他怎么也知道
白路全军覆没,谁还能告诉他?
实在令人费解。
但很快的,南弦就为她解答了疑惑。
“很好奇是不是?那我就告诉你原因。”南弦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我醒来的那一刻,身边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白杏带回假地图,倾慕摄政王。这是白弦陷入昏睡之前给我留的一句话,他现在也很害怕我失败呢,毕竟我跟他,是共存亡。”
白杏:“……”
心中感到无奈的同时,从脑部传来一波又一波的疼痛,疼到她想要拿头去撞船板。
“想不到啊,我培植了五年的杀手,对我感恩戴德言听计从,居然不是倾慕我,而是去倾慕其他男人。”南弦说这话时,目光更冷,“我哪里比他差?作为我手底下的人,你为何不爱慕我?”
白杏:“……”
这样的问题,叫她怎么回答?
“主人……我与你相处五年,你喜欢我吗?既然你不喜欢我,又为何要求我一定要爱慕你?”
“因为我是你的主人,而你是我的仆人。”南弦回答得理直气壮,“是我主宰你,而不是你主宰我,你是我捡回来的一把工具,我为何要喜欢你?但你应该以我为天,所以,你理应对我一心一意。你这个叛徒,多享受一会儿头疼的滋味吧。”
白杏蜷缩成一团,终究是遭受不住折磨,一头撞在船板上,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南弦瞥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收回了视线。
叛徒,理应遭受磨难。
……
蔚蓝的天幕,云霞沉沉。
“天色又黑了呢。”颜天真站在船头处,观赏着渐渐黑沉的天际,“也不知白杏那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腰间忽然多了一只手,是凤云渺靠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身,“姓白的嘴还是那么硬,明日着陆之前就将他杀掉。”
“好。”颜天真应了一声,“留着他也没有用处了,杀掉罢。”
“两日之内我们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凤云渺道,“这段旅程差不多也就结束了。”
“嗯,最好能在回国之前把南弦给解决了,这样咱们也就安逸了。”颜天真说着,将头靠在了凤云渺肩上,闭上了眼眸。
就这样静静地靠着他,感受着清风吹拂耳畔,也很惬意呢。
……
“陛下,这是西域上好的葡萄美酒,喝一口嘛。”
“陛下,臣妾给您弹曲子听怎么样?臣妾记得您曾经说过,臣妾弹的曲子十分好听。”
“陛下,不如让臣妾来给您跳支舞助兴?”
宽敞而华丽的画舫之上,一片欢歌笑语。
被众多美男簇拥着的男子,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衣,黑发如绸,以一个小巧的玉冠束起,额头光洁饱满,面如冠玉,眸若星子。
这优雅贵气的男子,正是西宁国国君段枫眠。
身侧妃嫔聚集,他的面上却没有半丝笑意,一只琉璃酒盏在手中把玩着,杯中的液体随着酒盏的摇曳轻轻晃荡。
绿袖静静站在他的身后,眼见着他被莺莺燕燕环绕也不为所动的模样,上前一步道:“陛下,似是心情不好?娘娘们在与您说话。”
段枫眠一言不发,似乎忽略了周围的妃嫔们,伸手便去拽绿袖的手腕,轻轻一扯,就让她跌入自己怀中。
他的一只手,顺势揽上了绿袖的腰,慢条斯理道:“只有你看出朕心情不好啊,她们都看不见,就只会在朕的耳畔聒噪,这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此话一出,空气顿时就寂静了。
周围的几名妃嫔都噤了声,纷纷朝着段枫眠怀中的绿袖投去了不善的目光。
段枫眠的贴身女官,虽然没有册封为妃,却比妃嫔得宠得多。
他曾说,妃在他的眼中都一个样,没有谁是特殊的,绿袖一旦成了妃,也就只能呆在后宫循规蹈矩,倒不如封为贴身女官,走哪带哪,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在遇到颜天真之前,他对绿袖也甚是宠爱。
可是如今,对绿袖的兴趣已经不如从前了。
最近朝政上的事情不多,他一放松下来,就难免想要风花雪月,可是,身边却没有一个特别能讨他欢心的女子。
段枫眠正觉得心烦,忽然听到外头有侍卫来报——
“陛下,三里之外出现一艘巨大楼船,那楼船是东陵国所建造,有三层之高,大致能容纳两三百人,不知是何人的船,要是进入了我国国土,是不是应该去探个究竟?”
“三层高的楼船?”段枫眠道,“在东陵国,坐这样的楼船是皇家人的特权,寻常达官贵人还没胆子坐。”
“陛下的意思是——东陵国的皇室成员游玩到了我国土地上来了?这片大河是我国与东陵国共有的,陛下您看……”
“要真是东陵国的皇家人,确实应该打个招呼,来者是客。”段枫眠吩咐道,“派个人过去问候一声,就说是朕就在这附近,邀请他们前来品美酒。”
“是。”
……
“云渺,我这肚子有些饿了,咱们进去吃点东西吧。”
颜天真站在船头处吹够了风,便要拉着凤云渺进船舱里去。
才转过身,就听见旁边的侍卫道了一句:“太子殿下您看,那艘小船好像是朝着咱们的方向划过来的。”
颜天真与凤云渺闻言,齐齐冲着侍卫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果真有一艘小船行驶过来,船上那人的穿着……也像是宫廷侍卫?!
“这条河流,一边是东陵国,一边是西宁国,对面这名侍卫,自然是西宁国的侍卫。”凤云渺轻描淡写道,“看来我们的这艘楼船是被注意到了,或许是段枫眠派人来打招呼,这么大一艘楼船出现,总不能忽略吧。”
“打什么招呼,我还真不想跟他碰面。”颜天真道。
可是既然人家来问候了,也不能视而不见。
东西南北四国之间,客套还是有必要的。
“你以为我想和段枫眠打招呼吗?巴不得再也不要看见他才好,他应该也想不到这艘船上的人是我们,东陵国与西宁国是邻居,段枫眠自然会知道,这样的楼船属于东陵,他以为是东陵国皇家子弟。”
二人说话间,那艘小船越来越近,直到靠近了楼船,这才停下。
侍卫冲着船头的两人抱拳道:“两位贵人,是不是东陵国皇室?我们陛下让小的来带句话,来者是客,不如共饮几杯美酒。”
“这一趟要去,若是不去,等于是不给面子,他派人来跟怎么办?”颜天真朝着凤云渺低声道,“咱们就给个面子去喝两杯,随便说两句就走人,不能让他察觉到我们的意图,东陵国有赵皇后帮我们挡着半宸,西宁国我实在想不到有谁会帮我们挡段枫眠。”
“嗯。”凤云渺应了下来,“就我们二人前去即可,其他人不必跟。”
二人说着,便踩着船头跃下,落在了底下的那艘小船上。
侍卫望着二人落下的身姿,目光中溢满了惊叹。
这红衣女子貌若天仙,旁边这男子虽然一头银发,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俊美容颜。
“我们不是东陵国的,而是南旭国的,这艘楼船,是东陵国帝后所赠。”颜天真悠悠道,“既然贵国陛下有请,那我们就去喝两杯。”
……
画舫之上,段枫眠还在独自品酒,身旁已经没有了佳人,全被他轰到了身后。
“陛下,客人来了。”有侍卫掀开了画舫的帘子进来,“不是东陵国的人,而是南旭国的太子与太子妃。”
段枫眠错愕,“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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