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得医生同意,林雅被曾馨接出了院。
清嫂看到她的模样时,也被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是长长的叹息声。
不知道自己是心肠越来越硬了,还是看多了世态炎凉、人心狭隘,她现在竟然也能悠然自得地隔岸看戏。
或许……是对生命麻木了吧……
更何况不是所有的善意都能被人接受,反而大多数时候会被误会成人心险恶。
所以,自己只是管住了嘴和心,算不得什么罪恶,对吧?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难过自责呢……清嫂眼里泛满泪光,轻轻扶了林雅,温声安慰:“没事,我单独给你做清淡的饭菜,不会留下疤痕的。”
林雅只是呆滞地重复:“我完了……我彻底完了……”
“人是三节草,不知那节好,苦过了就会甜了,你还年轻,咱不怕……”清嫂低低地安慰,说着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张驰呆呆地望着林雅远去的背影,仿佛神魂离地坠入了地狱深处。
曾馨从后面拍拍他的肩,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跟我来。”
张驰垂下眼敛,默默地跟在她后面,该来的还是来了……
曾馨举步走在前面,脚下每一步她都迈的很稳,不见半分慌乱与愤怒。
顾子钦其实很想淡定一些,放任曾馨自己处理,但这小东西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他还吃不准她又会搞出什么花样来……
为了避免她一时冲动误伤了自己,短暂沉思后,他到底还是巴巴地跟了上去。
……
露台,今晚月色不错,清亮又朦胧,让每个人的脸上都似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具。
靠墙的位置有个小酒柜,顾子钦偶尔会在这里喝两杯。
曾馨缓缓走过去,慢条斯理地开了瓶不认识名的酒,倒了两杯,再折回来,递了一杯给张驰。
全程她都没有看顾子钦一眼,仿佛立在一旁的他是空气一般。
对于她的视而不见顾子钦到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她刚刚开的那瓶酒是段景禹放在这里的珍藏……
据说是某大师亲手酿的,全世界加起来也不到十瓶。
这是他留着准备结婚那天喝的,因怕他那群狐朋狗友给偷偷喝了,所以放在了这里。
如今……顾子钦完全可以想象段景禹看到空瓶时,悲痛欲绝的脸……场面一定很精彩。
张驰不敢接酒,“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脸上毫无血色。
曾馨也不急,像刚看到顾子钦似的,顺手将张驰那杯递了过去,粲然一笑,“开了瓶叔叔的酒,不介意吧?”
她的样子在月光下,竟有说不出的娇俏甜美。
“当然不介意,你高兴就好。”顾子钦接过,微微眯起双眼,走到沙发前,转身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叠。
这样一副神态怡然的模样,显然是只打算当个悠然自得的观众。
也好,她确实不想让他插手。
曾馨不再管顾子钦,转头看跪在地上的张驰,脸上漾起别有深意的笑,柔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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