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哆哆嗦嗦的,整个人看过去都小了一圈。
“这就是那天晚上拐走你的醉情楼龟公,在下把人给抓过来了。这龟公本来想把你卖进醉情楼,是在下跟你共度良宵之后,不忍看你小小年纪就沦为青楼妓女,才花钱从他手里把你买出来。”
他踹了那个龟公一脚:“喂!问你话呢!还不快如实招认!”
那龟公吓得全身一个哆嗦,连忙应道:“是!是!小人就是那天晚上拐走这位小姐的醉情楼龟公,本来想把小姐卖进醉情楼,这位大爷花钱从小人手里把小姐买了出去……”
完全按照小公子男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小个子男人又底气十足地大声道:“在下还有一个证据,就是在下见到了小姐的左边大腿根部,有一颗红色的痣!”
这话一出,众人的骚动和议论就更大了。
大腿根部,那是女孩子家多隐秘的地方,连这种私密部位都给一个男人看了,那还有什么清白?
宁霏像是看着一个跳梁小丑般,轻飘飘地俯视着他:“我身上并没有你说的什么痣。”
小个子男人似乎胸有成竹,只以为宁霏是在嘴硬抵赖:“你有!在下亲眼看见了!……在场正好有这么多夫人小姐,正好可以检查证明一下,在下说的是不是真的!”
宁霏轻嗤了一声:“好好的,我凭什么要让人给我检查这个?”
小个子男人更加以为宁霏是心虚了,他的口才十分之好,这时更是说得头头是道。
“怎么是好好的?在下花费全部家产救了小姐,而小姐又曾委身于在下,答应以身相许,本来就是应该嫁给在下的!在下今天一定要向小姐讨一个说法!小姐既然口口声声说在下污蔑小姐,为什么不愿意让人检查一下,还自己一个清白?还是说小姐正是因为自知理亏,心虚胆怯,所以才不敢证明?”
众人的窃窃私语声更加密集,宁霏轻笑了一声。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也好,紫菀,现在可以去报官了,把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叫过来,也在旁边做个证明。要是的确是这位秃顶大爷在污蔑我,抓人也方便些。”
紫菀很快就叫来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指挥使一听有人污蔑未来七皇孙妃的清白,不敢怠慢,派了足有十来个衙役过来,连枷锁镣铐都带上了。
那小个子男人看见一整队带着枷锁铁链的衙役,排队站在他面前冷飕飕地盯着他,也不由得心底七上八下地打鼓。再看宁霏那淡然的样子,更是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想到宁霏身上有痣这件事情是十成十的,不用担心,这才心定下来几分,勉强逼自己保持着镇静。
宁霏对来客中两位素日里跟安国公府和公主府都没什么亲密关系,而且年纪都偏大的夫人道:“两位夫人,小女的名声受到威胁,如今不得不为自己证明清白,求两位夫人为小女当个检查者。”
那两位夫人答应了,和宁霏一起去了公主府第一进院落里的一个偏房,过了片刻后才出来。
“如何?”那小个子男人还没开口,谢明敏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宁六小姐身上有没有所说的红痣?”
其中一位夫人古怪地看了谢明敏一眼,道:“公主,并没有。”
谢明敏猛然变了脸色,那小个子男人也瞬间大惊,张口就大喊起来。
“不可能!一定有的!一定是你们没看到!或者你们跟这宁六小姐是一伙的!你们在包庇她!”
“哗啦!”
紫菀把一杯滚烫的茶水迎面泼向了那小个子男人。小个子男人正张着嘴大喊大叫,茶水有一部分泼进了他的嘴里,除了脸上被烫得通红,瞬间起了泡以外,嘴里和舌头也被烫伤了,痛得呜哇呜哇惨叫起来。
“这是给你洗洗嘴巴。”宁霏冷冷道,“你污蔑我不够,还要污蔑这两位夫人包庇我,罪加一等。”
谢明敏脸色更难看了,追问另一位夫人道:“夫人可看清楚了,真的没有?”
那夫人也是有些怀疑和不悦地望着她,用众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清清楚楚并且十分肯定地道:“我们都看了,绝对没有。”
就一颗痣的事情,一看就看到了,她们跟宁府又没有什么特殊交情,没理由包庇宁霏。反应这么大,这么不肯相信,难道说安贵公主是一开始就坚信宁霏身上肯定有一颗痣?
谢明敏这时候的确是满心不可思议。在公主府的时候她故意让丫鬟用茶水泼湿了宁霏身上的衣服,宁霏换衣服的时候让丫鬟在外面偷看,看到了宁霏大腿根部有一颗红痣。
现在怎么可能就没了?
痣是不可能一下子被擦掉的。难道说……那颗被她们看到的红痣就是假的?是宁霏故意点上去让她们发现的?
她猛然转头看向宁霏,宁霏却没有理会她,正在冷冷地询问那个小个子男人。那人捂着脸和嘴巴,痛得满头大汗,已经是一副想要逃跑的样子,但被两个衙役一左一右地挟住了。
“我跟你从未见过面,无冤无仇,是谁指使你来毁我名声的?”
小个子男人放下手,露出一张被烫得通红起泡,惨不忍睹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眼中露出来的目光,看过去竟然带着恍惚迷茫之色。
“是安贵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