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严重干什么?咱俩好歹也是有旧日的交情在的,我过来看看你,也没什么的吧?”
“你要早这么说不就行了?”说着,洛长歌倒了一杯茶,送到了胡亥榻前的矮几上,说道:“对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没有?要知道,如今世界上可没你这号人了。”
胡亥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看着茶杯里缓缓冒出的热气,说道:“长歌啊,如今子婴已经登基了,而天下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所以,我准备去云游四海,然后找个合适的城市隐居,做个富贵闲人,也是不错的。”
洛长歌对这样的生活十分向往,说道:“你这岂止是不错啊,可以说是相当好了。”
胡亥一愣,问道:“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洛长歌并不知道先前发生的事情,一脸茫然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说‘也’?难道之前还有人这么说过?”
胡亥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不情愿的样子,说道:“还能有谁,自然是鹿之野了。”
听到鹿之野和自己的想法居然不谋而合,洛长歌的心中升起一丝甜蜜,可是当着胡亥的面,她也不太好意思多说什么。
洛长歌略显别扭的轻咳了一声,说道:“那什么……你这个想法虽然是不错的,但是现在大秦遍地烽火,你要到哪里去玩呢?”
胡亥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者可以说,他认为这个问题并不值得考虑,所以没想过。
“自然是信马由缰,乘兴而去了。做太多的打算,反而不好,你知道吗?”
洛长歌颇有些羡慕嫉妒,冲他吐了吐舌头,说道:“像你这种有钱又有闲的人,自然是怎么做都可以的了。”
“但是我今天的行动,却是早就计划好了的。”胡亥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什么行动?”洛长歌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并没有想到胡亥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只以为他白天的时候做了其他的事情。
“当然是来看你的事情了。”胡亥的嗓音听起来温柔又认真。
洛长歌抬起头看了看他,对他的话有些害羞,也有些生气,说道:“胡亥,从前你不是说过吗?成全我和鹿之野,可是现在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见她这么认真,胡亥突然想逗逗她,笑道:“是啊,那样的话我的确是说过,只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
洛长歌猛地把后背挺直了,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胡亥噗嗤一笑,说道:“长歌,你别这么紧张好吗?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好歹我也曾经是一国之君,说话怎么能出尔反尔,再说了,我都已经打算去云游四海隐居山林了,若是带上你,那多累赘啊。”
洛长歌终于松了口气,也不管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否难听了。
她的态度,胡亥一直都了解,再加上自己从前不懂事曾经伤害过她,所以,洛长歌现在这样的反应,胡亥也不觉得惊奇。
他轻叹了一声,一改刚才开玩笑的语气,说道:“长歌,你从前跟我说过你的身份,我知道,你并不属于大秦。鹿之野曾经说过,你马上就要回去了。所以我今天,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以后,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回到咸阳,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你还在不在这里,所以长歌,今天也许真的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洛长歌听他说的伤感,不由得为之动容。她抬起头朝着胡亥看过去。他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放在现代社会,还是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但是他的脸上看起来却有一种看遍了繁华历尽了艰难的神情。让人没来由的心疼。
回想着从前的一切,洛长歌的心中不由划过一阵感伤。这种感伤,并不是“再也不见”,而是“再也没办法见”,与洛长歌当年高中毕业时候的别离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那个第一次见她就吟诗作对的胡亥,那个拼了命要保护她的胡亥,那个悄无声息就出现在她书房里的胡亥,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被爱是一种运气,洛长歌很庆幸,自己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她擦掉眼泪,笑着冲胡亥张开了双臂,说道:“在我们那里,离别的时候要拥抱一下的。”
胡亥笑着朝她走去,将她一把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是吗?看来你们那里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要是在大秦也能这样,我就天天出远门,然后每次离开前都过来跟你道别。”
洛长歌哭笑不得,捶了一下他的后背。
半晌后,胡亥轻轻放开了她,从腰间解下了一块玉佩,放到了洛长歌的手上。
“这是我父皇在的时候,送给我的。现在送给你当离别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