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博大笑“哈哈,他定然是不肯的!现在又因为这主仆契与你们身上的冥婚契,你生,迟小鱼便生,你死,迟小鱼便死。他无法操控迟小鱼的身体离开,又不能随便地攻击你!好!解气!”
然而,郎镜却没听进去盛博的几个字。
他的脑子里,只有纸人张刚刚的那几句话——迟小鱼昏迷前就已经为了防止被后卿吞噬而做了主仆契。
这就证明,迟小鱼,早就知晓自己被后卿附身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自己呢?
还在他面前做的那样若无其事?
一瞬间,郎镜心疼到,几乎浑身都刺痛起来。
他是多么疏忽,才没有发现,迟小鱼一直隐忍和背负了那么多那么痛苦的心思。
他竟然还敢说爱她!
他猛地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把盛博盛丰都吓了一跳。
倒是纸人张和乌天都看了他一眼。
小白坐在他脚边,“喵呜~”地轻轻唤了一声。
郎镜又看向那边的迟小鱼,问纸人张,“师伯可有法子救小鱼?”
纸人张脸色沉了下来,刚要摇头。
却听门口的方向,有人说话,“我有法子。”
众人齐齐回头。
旁人不识,郎镜却是见过这人——曾经在护城河边,非要拉着迟小鱼斗法的那个男人。
季霖。
“你是谁?怎么找到这里的!”盛丰登时露出凶相。
季霖却丝毫不惧地走进来,看了眼郎镜手上跟迟小鱼胸口连接的那根血丝。
眼神变了变,随后道,“我姑姑让我来找前辈,转交这个给您。”
他看的是纸人张。
纸人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朵指折的红色曼陀罗,微微色变,“你叫鬼娘为姑姑?”
季霖点点头——鬼娘,正是纸人张费尽心思去寻找能将后卿抽出迟小鱼魂魄中的那位隐世的高人。
却不知道,这位曾经在阴阳玄术中声名赫赫亦正亦邪的鬼娘,隐世之后,竟然在迟小鱼所读的大学,做了一名考古教授!
而她,早就卜算出,迟小鱼的今日一劫。
从季霖的逃离家族,后卿的出现,纸人张去寻她,一切种种,尽在她的卜算之中。
季霖看了眼四周,视线在盛博与乌天身上停了停。
然后对纸人张说道,“我姑姑是迟门主的老师,从她刚入大学,就知晓了她的身份。一直也对她多有照顾。姑姑算出她今日有劫,所以命我前来,只想与能替迟门主做主的人做个交易。”
纸人张皱了皱眉,众人只看他。
却不想,他竟突然看向郎镜,“能替小鱼做主的人,只有你。”
郎镜一怔,倒是没拒绝,点了点头,“什么交易?”
季霖眼神又变了变,看那边被主仆契控制,不能动弹,也无意开口的迟小鱼,顿了一下,说道,“姑姑要两生门的门主之令。”
果然是那个亦正亦邪的鬼娘!
这样的交易,她怕是从卜算出迟小鱼有劫的那一天,就已经开始谋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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