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坐了,一会过来说,邵小姐有客人在,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下来。两位小姐可以随便点餐,一并挂在邵小姐房间的账上。
既然要等人,陈萱也没客气,“饮品单给我们一下。”与魏银两人,陈萱要了杯奶茶,魏银要了杯咖啡,一边喝一边等。
魏银悄悄同陈萱道,“二嫂,你说会不会邵小姐又在给我们下马威。”
“不必理她。咱们是过来谈生意的,又不是过来要饭的。”陈萱镇定非常,“人没有心机不成,但心机用的太多,未免显得小家子气。”
为了准备此次见面,陈萱昨晚减少了一半的学习时间用来思量今天的对策。她想的清清楚楚,如今帽子店的生意已经上了正轨,做不做代理,收入也不少。市场上的化妆品多了去,同等价格的,也不是没有别个牌子,又不是只剩下这一碗饭。想清楚这个,昨儿又叫魏年训出了些自信心来,陈萱今日心境反是坦荡平稳。
魏银四下打量过北京饭店的气派,坐时间久些,也不觉如何拘谨了,反是和陈萱商量起店里做衣裳的事。铺子里的衣裳款式都是给客人挑选的,实际上,客人定了衣裳,是要量体裁衣的。魏银有些忙不过来,“家里大姐大嫂子还有许婶婶、许家小婶婶都要忙做帽子的事。我想,要不要找个针线好的,到时我裁好,她做就成。”
“这个主意好。一般妇人,都会针线,咱们寻这么一个合适。夏天到了,化妆品有些淡,倒是夏天的裙子格外好卖。”陈萱还从魏年的主意里活学活用,和魏银商量,“咱们也别说一个月多少钱,论件算钱。活儿忙就多,活儿少就少。还有件事,每年冬天,手套儿、围巾可是卖的不少,今年咱们得提前备出一些来,去年太赶了。”
“现在的难处是,咱们家没人手织。还有,咱们的货越来越多,铺子有些小了。”魏银道。
陈萱点头,“我也觉着铺子有些窄了,有时客人多了,都转不开身。”
俩人说话间,就听一个声音问,“魏太太、魏姑娘,你们怎么在这儿?”
姑嫂二人回头,见是楚教授,都笑着起身打招呼,魏银和楚教授更熟,笑道,“我们来过里找一位邵小姐,原本约的十点钟,邵小姐有贵客,还没下来。我们在这里等她,真是巧了,竟在这儿遇着楚教授。”
楚教授不是一人,身边还有一位年岁稍长、相貌儒雅、极有风范的男士。陈萱笑道,“楚教授有事只管忙,我们在这里略坐一坐没关系。”
楚教授对身边的男士道,“邵兄,北京饭店入住的还有别的邵姓小姐吗?是不是令爱?”
魏银已是等了一肚子火,闻言立刻说,“约我们过来是一位邵汶邵小姐。”
“这可真是巧了,二位小姐随我们一道上去吧。”邵先生望之三十几岁的模样,单看外表绝不像有邵小姐那么大闺女的人,所以,陈萱忖度着,此人论年纪应是四十开外了。身上那种温雅舒展的气韵,绝非盛气凌人的邵小姐可比。邵先生温言和煦,“不好意思,让你们等这么久。”
魏银就是对邵小姐有气,邵先生这样的年纪,说出赔礼的话,魏银一时不好说什么了。陈萱淡定的接了这话,文绉绉道。“邵先生太客气了,我们在楼下喝了邵小姐请的咖啡,又遇到楚教授,足以令人惊喜。”
楚教授笑道,“魏小姐画画学的怎么样了?”
“一直有在画,我的素描到了一个瓶颈期,林老师让我停一停,多出去走走,注意观察。”魏银道,“我自己还有在画,但是林老师说进境不大。”
楚教授笑道,“林老师是画家,他对你的要求是对画家的要求。如果你以后只打算学服装设计,素描足够准备就可以了。倒是法语要加强。”
“我有一直在学。”
几人说着就上了电梯,邵先生包下一间不小的套房,命佣人去叫了小姐过来,邵小姐倒不是有意晾着陈萱魏银,她是真的有朋友在,邵小姐的朋友,陈萱魏银都认识:陈女士。
见陈萱魏银同陈女士打招呼,邵小姐笑,“原来都认识,早知道咱们就一起喝茶了。”
陈萱伸出右手,“曾在文先生沙龙上曾与陈女士有数面之缘。”
陈女士动都没动,两手矜持的放在自己的黑色手包上,一双挑剔的眼睛上下打量陈萱,笑,“是啊,只是没想到,同我竟争芬芳代理权的是你们姑嫂。”
陈女士如此傲慢,魏银的脸当即就冷了下来,双眸微眯,死盯着陈女士。
陈萱手臂一转,转身将手伸向邵先生,邵先生优雅的与陈萱轻握,陈萱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看,还是前辈更有风范。”
陈女士的脸色当即变了。
楚教授当即道,“唉哟,邵兄你刚不是说请客的,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北京饭店的一道鲜蚝汤,我可是想念许久了。”与几位女士道,“邵老板做东,都不要客气。”
楚教授亲自下场和稀泥,大家必然要给他这个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