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了一句;“将他葬在乾陵。”
“殿下,乾陵是皇家陵墓,祁云祚一介反贼,怎能.......”
不等陈玉生将话说完,祁云义看了他一眼,当下,陈玉生便是住了口,只道了一句:“是。”
说完,陈玉生又道;“殿下,还有这楚王妃,她之前可是被楚王休弃了,如今却和楚王死在了一起,这后事......”
念起沈昭盈,祁云义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男人的眼底深黑如墨,只说了一句;“将她......与楚王合葬。”
“是,王爷。”
待陈玉生走后,祁云义走至城楼,就见远处灯光通明,他一动不动的站了许久,直到有传令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启禀太子殿下,齐王和赵王的兵马眼下已是赶到了京师。”
闻言,祁云义心下却是无尽的苍凉,他并未回头,只言了一句;“他们终于来了。”
“是啊王爷,他们终于来了。”传令兵附和。
祁云义不再言语,他一语不发的向着远处看去,一夜已是逐渐过去,东方现出隐隐的蟹壳青色,远方的青山秀水现出朦胧的轮廓,这个天下,无数人想要的天下,已是尽在其手,可那个从前跟在他身后,一声声喊着他“云义哥哥”的女子,却是再也见不到了。
太子府。
“娘娘。有人求见。”嬷嬷进屋后,对着如意恭声开口。
如意正在喂着孩子吃米粥,听得嬷嬷的声音,如意心里有些疑惑,便是将孩子交给乳娘,自己刚走到前厅,就看见一道魁梧高大的身影背对着自己站在那儿。
“呼延钊?”如意脱口而出。
男人回过头,露出了一张英挺冷毅的面容,在看见如意的刹那,那股子冷毅生生退了不少,变得温和。
“你的伤好了?”如意看着男人神采奕奕的站在自己面前,当下就是欣喜道。
“好了,”呼延钊点了点头,“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若再不好,我还有什么脸面回漠格,去做漠格的大将军?”
听他这样说,如意便是笑了,看到她这一抹笑,呼延钊黑眸深邃,心里却是一阵怅然划过,他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如意,与她道;“祁云义马上就要登基当皇上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他当皇上,我为什么不能笑?”如意不以为意。
“他当了皇上,就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往后有你受的。”呼延钊说到这,便是顿了顿,他看着面前的小娘子,却是微微倾下身子,笔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又是说了一句;“跟我去漠格吧,我向你保证,我只娶你一个。”
如意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便是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她的眉眼弯弯,忍住笑说道;“呼延钊,你怎么还没死心,我才不会跟你去漠格。”
呼延钊眼眸一暗,他叹了口气,说了句;“楚王妃虽然死了,可祁云义心里仍然有她,你就不生气?也不难过?”
听他这样说,如意唇角的笑意隐去了,她默了默,才摇了摇头;“不,我不会气他,燕燕走了,我只会对他更好,他虽然失去了燕燕,可我和孩子,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他,我不会怨他,我只会更心疼他。”
呼延钊皱起了眉心,他看着面前的女子,道;“宋如意,你真是我见过最蠢的女人。”
如影微微笑了,她低下眼眸,轻声说了下去;“燕燕为他付出了那样多,他心里记着她,我能体谅。何况,日后在他身边的人,”说到这,如意抬起头,她的一双眼睛清亮动人,与呼延钊说了三个字;“是我啊。”
呼延钊一震,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不知过去多久,男人终是收回了目光,终是自嘲一笑道;“祁云义不知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先我一步.....遇见你。”
如意微怔,听着呼延钊这一句话,心里却也是生出几分感慨。
“再见了,宋如意。”呼延钊抬起头,最后一次向着如意看去,“我就要回漠格了,这一别,怕是今后再不会见面了。”
如意心里一酸,她看着呼延钊,只说了一句;“你.....你多保重。”
呼延钊笑了笑,却是从怀中取下一把弯刀,递到了如意手中,“这是我的随身之物,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儿子的,等他长大,你让他不论遇到何事,都可以来漠格找我,为了你,我必万死不辞。”
为了你,我必万死不辞。
如意听着这一句,鼻尖便是酸了,只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呼延钊......”
“保重,小如意。”呼延钊抬起手,似是要抚上如意的面容,可却在快要触到如意肌肤时停在了那里,最后,他只是抚了抚如意的发顶,他最后看了她一眼,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过身,终是头也未回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