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不进去。
徐白踌躇许久,垂了眸,淡声说:“他叫丁烈,就是我和你提过的,那家古玩店老板的儿子。”
陆鲲寒寒地问:“关系好到可以同住一间房?”
徐白说:“我没出轨。”
徐白以为,此刻身侧的男人内心是愤怒的,是对她充满责备的。
可事实上,陆鲲剁门而入后看见徐白安然无恙,哪里还有愤怒,哪里还有真的责备,有是只是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深度恐惧后侥幸的愉悦。
陆鲲将眼神从徐白脸上移开,点燃第二支烟。
大约吸了快半根时,陆鲲咬紧烟蒂,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可恰是这样的反应令徐白惶惶不能心安。
她皱紧眉头:“我临时决定去一趟黑龙江,我表叔家。走得挺急,丁烈送的我,我身份证在你家,所以自己开不了房。我和丁烈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你刚打他那一拳真打错了。”
陆鲲仍旧不说话。
车子一路挺进,徐白的回忆却反向后退。
二十分钟前。
她正被丁烈用手牢牢禁锢在墙上。
丁烈说他既然不是君子,就该干点不是君子干的事。
随后他嘴唇靠近,正当觉得徐白惹上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时,丁烈的嘴唇却落在她耳边几公分的位置前停下说:“比如赌博。”
那会儿的徐白就根脑袋被闷了一棍似的瞧着慢慢挺直背脊的丁烈。
他眼中的愤怒情绪已然消失,一抹儒雅斯文的笑重新挂在他唇角。
丁烈捏住她肩膀的手随即松开,轻柔地拍打几下她的肩说:“突然来到这个房间,很多不好的回忆就涌了上来,有时候真想好好和人倾诉发泄一下。但今天你听完了,就忘了吧。”丁烈的眼神往桌上一撇:“好久没打牌了,桌子上有扑克,要不要来几把?”
徐白发现丁烈黑亮的眼睛染上细微潮湿。
原来摸她耳朵是这个意思。
是希望她忘记今天听到的一切。
徐白看眼丁烈,想想也是。
现在他都那么成功了,要是被人知道曾经的他竟有这样一段逃避责任的时光,可不是什么好事。
丁烈今天告诉她这些事,只是触景生情了吧。
所以后来,她终于把心放进肚子里,又出于女人的感性对他说:“你刚说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哦对,你刚说要打牌?但事先声明,输钱我会心疼,就算输了我也不想付赌资。”
丁烈忽然被这话逗得喷出一抹笑:“耍赖的我见过,但像你一样赖得这么理直气壮得倒是挺少。”
再后来的一切,就如陆鲲所见了。
黑夜中,车子一路行驶。
徐白偷偷看过陆鲲好多次,她心里也有疑惑。
比如他是怎么找到的宾馆,再比如,他这会儿一言不发会不会认定她和丁烈已经有了什么不可描述的关系,正想着怎么和她分手。
这些猜测在徐白心里闪过,不由带出不少冷汗。
但有一点还是值得徐白欣慰的。
至少陆鲲找过来就证明,他心里是有她的,而不是像伏中译说的那样。
光是这一点就让徐白的心情由阴转晴。
她把手悄悄搭放在陆鲲紧实的右腿上,讨好一般的轻轻滑动两下说:“别生气了好吗?”
陆鲲目视前方,理都没理。
徐白不死心,掌心向上滑动了一寸又说:“如果这几天我和丁烈那个什么了,就让我天打雷劈好了。”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短暂映亮了天空。
紧跟着就是一声雷电的巨响。
徐白猛敲了一下脑袋,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有暴雨,她干啥就发这样的誓。
陆鲲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心里明明不怪她什么也不怨她什么,她今天说的每一个字他都信。
只是这该死的雷电却搞糟了陆鲲的心情。
他解开安全带,上身倾向她,望了望窗外的电闪雷鸣,冷着脸逗弄道:“你嘴巴开过光了?”
徐白真急了,脸颊胀得通红。
陆鲲觉得她着急的模样太可爱了,嘴角忽的一挑,伸手将她的嘴捏出个又圆又小的o形:“日,给我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