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宽仁,臣,有个不情之请——楚王——李域虽罪有应得,可幼子无辜,乐之公主与婉之公主,实在年幼,不知陛下可否将两位公主——由臣接往平南城抚养。”
李善偷偷望着陛下的脸色,背后的冷汗浸湿了中衣,仍不自知。
“善所言极是,孤一向体谅诸位公主身为女子,诸多不易,故善待之。前有赵国的启朝公主,后有韩国的破晓与迟暮公主,便是湘王妹,孤亦如亲妹。善若不提,这两位公主自是留在宫中,由太王太后亲自抚养。”
“陛下仁慈,善倍感于肺腑!”李善未曾想如此容易,有些感激涕零。
“不过,两位公主在宫中,自是可以以公主身份供养,但去了平南城,却只能以郡主身份。否则,善怕是不好管教与约束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倒也麻烦——”
古五将丑化说在前头,若是两位公主有了异心,自然得由李善担着。
“这……这是自然,臣必让家母好生教导。每年陛下寿诞,臣带两位公主给陛下请安。”
李善自然聪敏,过去有祖父与母亲护着,总有些依仗,如今清楚这一家老小的安危皆系与他一身了。
“甚好,若是李域那两位夫人产女,一并交由你抚养。但若是……产子,便留在镇国公主府邸吧,想必镇国公主回了九江,自会好好教导的。”
古五这话,便将李善未说出口的请求都堵了回去。
“谨遵陛下旨意!”李善拱手道谢,能不杀王子便已经是十分的仁义了,还能奢求其他?
李善无奈的张了张嘴,终于没说出口,为李域求情。
“陛下——这是平南军虎符,臣知陛下宽厚,正因如此,臣更不能因这虎符,与陛下离了心。”
“定南王很不错,如此觉悟,倒是不让孤失望。”
古五大喜,这李善如今甚有觉悟!是高人指点,还是其母白氏授意?
他接过虎符,细细观摩一番,这虎符乃玄铁所铸,坚硬无比。一头猛虎张牙舞爪,好不张狂,倒是让人不喜。
“嘭……”一声暗响,虎符应声而断——
“陛下,恕罪!”李善忙跪地,是有些不明所以,可断了虎符,陛下显然不大痛快的。
“起来吧,何罪之有。”古五递了一半虎符与他,“没有这虎符,你掌管平南军名不正言不顺,可是有这虎符,孤的子孙后代怕是提心吊胆。”
“一人一半,倒是两全了。拿着!”古五见他不敢接,硬是塞到他手里。
“孤亦是有信心,便是你李善反了孤,孤也能手到擒来的。”
古五半开玩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挥手让他退下。
李善本要借此上交虎符,为李域求情一二,如今却不得不好好斟酌,思量起他的意思了。
“善哥哥……听说您找我?”小七有些腼腆的带着两位宫人来御花园赴约。
“臣参见七公主——”李善拱手,这是第一次一本正经的向她行礼。
“定——定南王有礼,本就不必拘礼。坐,坐……”小七一慌,掐了掐自个儿指头,稳了稳。
二人各自呷了口茶,不知从何说起。
“臣不日便要赶往平南城了,特来道别。多谢这些时日七公主的照拂,善铭感于心。有机会定会尽地主之谊!”
李善站了起身,便是要走了。
“善哥哥……你可曾——”小七站了起来,又不好意思上前。
“小七,善一直当您是亲妹妹一般——以后,平南城的新鲜玩意儿,一定替你留一份!”
李善话音一转便见小七已经喜笑颜开:“好!善哥哥,小七最喜欢新鲜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