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总算回来了!”
古亦风忧心忡忡的从千秋殿出来,恰好遇见流月宫主等在殿外:“小五可有消息了,皇祖母现下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这两日,时常念叨他,小六,镇国。”
“御医说,亦只能这样吊着了。”
古亦风亦是有些慌张,“本要喂皇祖母些丹药,可御医说,皇祖母的身子老了,药太好了,怕是适得其反!”
“本座进去看看!”流月一撩袍子,再也顾不得了。
“拜见国师大人。”铁子与铜子自然知情,两人互对了眼色,乖觉退出大殿守门。
太王太后艰难的呼吸着,还有微微的喘息,已经雪白的银丝随着呼吸,慢慢的颤动。
流月眸子暗了暗,皇祖母看来又老了好些!
他拂袖探脉,脉象浅慢杂乱,确实是衰竭之征兆,不宜再用丹药了。
“谦和……是你吗?”皇太后眯着眼,却似乎能透过面具看进他心中,“没事就好。没事……好。”
“皇祖母!”流月干脆利落跪下,干干脆脆的磕了三个头,取下面具放在一旁道。
“谦和不孝,让您担心。”
“无事就好,咳咳咳……”太王太后挣扎起身,不想咳出血来,忙挣扎用手胡乱擦拭。
“人老……了,不中用。吓到……谦和了吧。”
她一向重体面,此时用袖子遮面,难为情的紧。
“皇祖母,让谦和伺候您!”流月自龙目空间取出泉水,用细棉布沾湿后,细细的为她整理仪容。
“皇祖母,您仍然是这个世界上最贵气得体,仪表天下的太王太后。”流月自是不甘心,手中灵气输送进去。
“咳咳……谦和,莫要强求。”太王太后缓了缓,眸中虽仍然混沌,神采多了些许,“小五可还好……哀家好些日子没见他了。小六的事,哀家不怪他,让他不必放在心上。”
“嗯,他……是自责,想亲自为小六报仇的。”流月左顾而言他道,眸中有些湿润。
“小五亦是政务烦忙……如今咱们大秦离天下一统只差小步了。”
“皇祖母,您再坚持,坚持。让小五亲自——带好消息给您。”
“嗯,看到谦和,你,在小五身边,哀家很是放心的。”太王太后爱怜的拍了拍他的手,“谦和,你自小聪慧,应该看的通透,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
“你与旁人不同,自要承担比旁人更多的责任。哪怕,你与小五,不愿。”
太王太后似乎用尽了一生最后的力气,“虽然……哀家觉得,很对不起湘儿,可是哀家还是想祝福你和小五。一生一世一双人,心心相惜,两不悔!”
“皇祖母,您要等小五回来!”流月已经感受到她,说完这些嘱咐早已经是油尽灯枯!
“谦和,小七……他日若要是有什么为难,定……定要拉拔她一把。这孩子命苦……”
太王太后刚刚还有些神采的眸子,瞬间暗淡了下去!流月怎肯放弃,灵气亦是不管不顾的输送进去。
“皇祖母……等小五回来!等他……”
“谦和,哀家累了……”她扯了扯唇,竭尽所能的想挤出笑容安抚他,却不想……笑容还未挤出来,便停在那个瞬间了……
“皇祖母……”
铁子,铜子,古亦风,小七,御医等人蜂拥而至,千秋殿内人仰马翻,无人敢轻易放弃,仍然想做最后的挣扎,却徒劳无功。
庆丰六年末,太王太后久病不治,薨世!举国哀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