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脸,也是很冰。是我自身温度过高还是他们体温极低?当手指探过他们鼻息时,我呆住了,没有呼吸?他们竟然没有了呼吸?怎么可能,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两人的伤也不算太重,要说六子停止呼吸还可能,他们俩怎么会?
对了,盛世尧!刚才我推动他没醒,现在又这般动静之大,为什么他也没任何反应?我缩回身,摸向盛世尧的位置,这一摸心颤了,那个位置居然没人!我不信,往旁又摸过去,可把木棚子摸了个遍,也没找到他。不由扭头去看那个简易门,难道刚才他也听到了动静,就在我去探周通与刘悦的时候,一个人下去了?
不好,他身上有伤,万一遇上黄大仙带了一帮人,而黄大仙又会邪术,这可如何是好?想也没想,就从木棚子里出来,抱着树滑到了下面。这林子最可恶的就是因为年数太久,树都长成了葱郁大树,繁密的叶子把头顶的天遮得严严实实的,连半点月光都不漏下来。
我想尝试着唤他,可刚张口就突然想到黄大仙可能已经来了,若是我出声很可能就会暴露目标且引来对方。树棚子里的三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坚定认为刚才是自己在听到那尖利声音后产生极度恐慌,从而导致的荒诞错觉。权衡轻重,还是选择闭紧嘴,摸着黑在附近找盛世尧,此时我迫切需要盛世尧给我信心,有他在我就能心安。
就在我迈出两步时,那尖利的声音又再次袭进耳,刺得我头皮都发麻了,探手想去摸影月,可刚触及刀柄就僵住了。上一次受黄大仙控制伤了盛世尧的教训还记忆犹新,万一等下再将他看成怪物瞎砍,影月可不是开玩笑的,它能要了盛世尧的命。告诫自己,无论发现什么都必须冷静,切莫先动手。
隐约看到某处有光亮一闪而过,我眯起眼仔细看,发现那有点像盛世尧的手电筒射出的迷蒙光晕,立即快步朝那光处走,走了十几步就看到有道黑影在树后了,从身形的挺拔来看,很像盛世尧,压低声音问:“是你吗?”
四周静谧,没有回应,我又提高了点声再问了遍,那道身影还是一动不动。觉得有异,如果是盛世尧,不可能会不应我,难道......他出事了?这一想,心中不由惊颤起来,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无论如何都要走上前去查看下。
敛了敛心神,等心跳平复一些,我就一步一步地向那身影靠近,离得越近越觉得不对劲,我踩在草地上的声音足以能够传到树后,而他的姿势却始终没变,光亮是从他腰间射出的,应该是把手电筒给塞在了皮带上。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站在树后,是发现了什么?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我咬咬牙,一个箭步冲到了他身边,手压在他肩膀上,刚要出声询问,却在看到他的脸时,生生将“盛世尧”三字给掐在喉咙口。这个我一直以为是盛世尧的人,居然是......六子!他什么时候从树棚子里下来的?我刚刚去察看周通和刘悦的时候,他分明还躺在那啊,而且他的伤势如此重,怎么会突然从棚内下地,还走到这个位置,而我居然一点声息都没听到?
六子的双眼紧闭着,全身的重量依靠在树上,我感觉哪里不对,视线从他脸上一路往下扫,到腰间时怔住,他居然是被人用绳子给绑在树上的,难怪他不会倒下去,而我以为的手电筒塞的皮带,其实就是那根绳子。
第一直觉是黄大仙真的来了,而且还发现了我们的行踪,周通和刘悦不知道中了他什么招数,现在六子也被他从木棚子里给带下来绑在这里,盛世尧可能是被引到别的地方去了。也就是说,现在这里除了我还是清醒的,其他的人都只能坐以待毙。想到刚才刘悦他们的状况,我慢慢伸出手去探六子的鼻息,停滞了五秒钟,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已经停止呼吸了!我不太愿意相信,手又向下探往他左胸口,没心跳,一路往下又去摸他手腕,没脉搏,且皮肤没有温度。这些症状都在说明他已经死了,是黄大仙,一定是黄大仙,他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以摧枯拉朽之势瞬间就瓦解了我们这个团体。就连在我眼里始终强大的盛世尧,也不知被他利用什么邪术给引到别处去了。
紧随而来的是恐惧,我知道下一个目标一定是我,以之前黄大仙所为看,不见得会立刻取我性命,但很可能我会成为没有思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