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思清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他瞥了童灵汐一眼,问道:“这是谁?”童灵汐眼见瞒不过去了,连忙解释道:“这是故人,以前的朋友。”她低垂着眼眉,不敢正视郝思清的眼睛,郝思清一眼就嗅到了什么似的,觉得有情况。
“哦?朋友?什么样的朋友,怎么没听你说过。”郝思清故意的问道。
一旁的贺子枫不乐意了,他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见不得郝思清对着童灵汐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更见不得童灵汐在郝思清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他率先发话道:“我是灵汐的初恋情人。”
贺子枫的声音掷地有声,此话一出如平地一声雷般,炸响在了郝思清的耳边。“什么?初恋情人?”他的脑海里迅速的闪过了这几个大字,只感觉到敌机来临般,似乎有轰炸机在脑海里炸响。
他怎么也没想到单纯到近乎透明的童灵汐竟然还有个初恋情人。郝思清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童灵汐一眼,那眼神里的内容,童灵汐明白。
“好啊,你个童灵汐。”郝思清鹰隼般的眼眸瞪了童灵汐一眼,明白到对手自带的火药味。郝思清瞬间就挡在了童灵汐的面前,把娇小的童灵汐拦在了身后。
“呵呵,小孩子时候的事情岂能当真。也难为先生你念念不忘。”郝思清冷笑道,贺子枫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
“这位先生,请你不要亵渎我和灵汐之间的感情。两少无猜的感情更真挚,更值得被惦念。”贺子枫掷地有声的说道。
郝思清的两道剑眉完完全全的蹙了起来,他完全无法忍受眼前来人的无法无天和狂妄无礼。
“灵汐,我们回去吧,宝宝该困了。”郝思清不去理会贺子枫满脸的志得意满的骄傲神情,那副他先来一步,捷足先登的得意劲儿,他只想提醒对方,注意到童灵汐现在的身份和地位。
童灵汐当然明白,她面色一沉,回应道:“哦,好。”便准备跟着郝思清离去。
“诶,灵汐。”贺子枫却突然的拉住了童灵汐的手,让眼尖的郝思清一眼瞥见,他迅速的把贺子枫的手从童灵汐的手腕上打开,并冷声说道:“先生,请自重。最好离这位太太远一点。”
贺子枫反唇问道:“我和灵汐是初恋情人,那么请问先生你,又是灵汐的什么人?”其实这个问题贺子枫早就想问了,上次遇见的那个打手已经足够让贺子枫头疼了,他实在想不通怎么童灵汐身边还有另外的男人。
郝思清一愣,他竟一时无语凝噎,是啊,他是童灵汐的什么人呢?告诉对方,他是童灵汐的继子?童灵汐是自己的妈?
还是告诉对方,他是童灵汐肚子里的孩子的爹。
郝思清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他好笑自己竟然会被这么一个问题给难倒。他没有说话。
“对啊,既然你和灵汐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离灵汐远一点儿?”贺子枫接着说道,他那副志得意满、小人得志的神态尤其让郝思清感觉到恶心。
但是一时之间,他实在想不到该怎么向这位情敌宣布自己和童灵汐的关系,好像怎么说都是错。
见这个样子,童灵汐只好出来解围道:“子枫,不要闹了。我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我了。我们现在都已经长大了不是吗?”童灵汐本来想说,“孩提时代的事情不值一提。”但是贺子枫真的是她刻骨铭心的初恋啊!真的是她真真正正、真真切切第一个爱过的男人啊!她怎么可能会忘掉,她怎么能忘掉。
除非是一个对待感情不尊重,本来就是水性杨花、玩弄感情的人,不然,童灵汐她忘不掉。她忘不掉无数个日日夜夜在贺子枫遇到车祸受伤住院的时候,自己亲手为他叠的祈福的星星;她忘不掉自己为了给贺子枫织一条保暖的围巾而被针刺痛的指头;她忘不掉无数个夜晚里,她捧着保温壶站在贺子枫的宿舍楼下等待的日子,只为了贺子枫能喝上一口她亲手为她煲的汤。
所有的这一切,日日夜夜的,她都忘不掉、做不到。
她更无法忘记当年的贺子枫突然不辞而别之后,自己的心碎和心死。其实她比谁都更想问问,当年他为什么要丢下自己不辞而别,是一开始就是玩弄自己的,还是……
为了什么,为了什么!童灵汐很想知道,也很想问,但是她问不出口,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问了。
郝思清鹰隼般的眼眸悄悄的打量着童灵汐,她清澈的眼眸里盛满的慌乱和心碎,他不是看不见的。
她眼里的兵荒马乱,他无法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