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衍没再说话,迈开长腿去旁边的柜子里找出医药箱。
“过来。”他将医药箱放到茶几上,朝沙发努了努下巴。
姜涞脸上的伤不严重,不过还是乖乖走到沙发前坐下。
陆时衍打开医用消毒酒精,拿棉球蘸了蘸,替她清洗划伤的部位。
酒精渗入伤口,传来细微的刺痛感。
“嘶!”姜涞往后一让,条件反射地倒抽了口气。
“怎么,弄疼你了?”陆时衍手上的动作一顿,语气也柔软下来。
他微微倾身,整个人跟她靠的得很近。
说话间,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温温痒痒的。
男人眼眸漆黑幽邃,姜涞望着他瞳仁里映着的自己,呆了呆,一时间竟忘了回话。
顾止汀实在看不下去他们的深情凝视,轻咳一声,“大白天的,你们一定要待在别人的地盘虐狗吗?”
这种小抓伤,根本连消毒都没必要,过几天自然就会结痂!
姜涞也不是很疼,刚刚就是无意识地叫了一声。
此时,瞅了瞅办公桌后坐着的医生,总归有点难为情,“不疼,我哪有那么脆弱?”
陆时衍完全无视那只千万级的电灯泡,瞥了姜涞一眼,手上动作更轻了。
等替她把脸上的划伤处理好,他站直身体,淡淡对她道,“你在外面等我,我跟顾医生谈点事情。”
“哦。”姜涞点了点头,起身走出办公室。
室内,陆时衍缓缓转身,目光正对上顾止汀,神情恢复了一惯的清冷淡然。
“怎么样?”
顾止汀往椅背上靠了靠,放在办公桌上的双手交握着,语调温淡,“她看上去挺正常的。”
陆时衍抿了抿薄唇,眸光深沉复杂,“我之前跟你说过,她曾经在雷雨天气目击过杀人现场,所以对雷雨天特别惧怕,这种问题能不能根治?”
顾止汀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心理疾病也分很多种类型,她的情况应该是cptsd。这种精精神障碍根据程度不同,治疗方法也不同。下次你抽空带她去我的医院,我单独跟她交流交流。”
姜涞对看心理医生很排斥,所以陆时衍才借着这才机会,特意把她带来见顾止汀。
很多时候,人身体上的疾病容易治愈,精神上的创伤才更棘手。
“嗯。”
几分钟后,陆时衍走出办公室。
门外,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正安静地等在那里,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
见到他,微微颔首,打招呼道,“陆少。”
陆时衍把手里的验伤报告递给他,淡淡吩咐,“判个三五年的程度就可以了,也别把人家后路堵得太死,倒显得我们不够大度。”
“放心,我保证办妥此事。”
姜涞坐在旁边的休息长椅上玩手机,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走上前问道,“他是谁啊?”
“给你请的律师。”
姜涞双眼顿时一亮,“所以,他现在是去替我报仇了吗?”
“有什么办法?”陆时衍摊了摊手,俊美的脸上表情颇有几分无奈,“保镖太废柴,当老板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
姜涞,“……”
原本对他感激涕零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她一扭头,气哼哼地往电梯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