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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姐说笑了,我们事业上向来是两不管的,我对这个行业还真是不了解,”顾淮南也不生气,脸上一直挂着笑,“要真如苏先生所说准备往这个行业里分一杯羹的话,首先请教的怕是两位了。”
“顾总说笑了。”
原本一顿热闹的跨年晚餐就被这么不咸不淡的给搅和了,暮晚可谓是味同嚼蜡,一顿饭下来连自己吃了些什么都不知道,乐天一个劲的摇头说吃饱了她才回了神,回了神才发觉一桌子的人除了顾淮南还慢慢吃着其余两人都瞪着碗发呆。
“我去弄个水果沙拉。”暮晚起身往厨房走。
水果是下午从超市新买回来的,下午一直在忙这会儿也搁厨房案板上,她拿了把水果刀蹲垃圾桶边慢慢削着,客厅里的气氛让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尤其是慕辞心带着责备和探寻的目光,每每扫过她身上时总让她有自觉的一阵心虚。
她起身打开了厨房的窗户,冷风瞬间灌了进来,她扯着嘴角打了个冷战,对着窗口吹了两分钟后觉得胃里翻搅着难受。
肯定是刚才只顾闷头吃没注意食量多吃了点儿,她这胃从在监狱里就不怎么好了,后来去‘钱柜’上班后又是烈酒又是杂酒的摧残,折腾到现在没进医生也算是万幸了。
她关上窗户皱着眉重新蹲了下去,蹲下来后才感觉好受了点儿,胃里那种灼热的隐隐作痛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跟里面顶了块石头似的,还是烧着火的那种。
翻了一圈儿也没在冰箱里找着沙拉酱,暮晚才恍然,自己一开始买水果就没想做什么鬼沙拉。
客厅里传来细小的说话声,暮晚这才惊觉自己在里面呆太久了,忙从冰箱里拿了盒酸奶充沙拉往水果上挤了些,拌两下后端着出去了。
顾淮南已经没有再吃了,瘫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茶几上电饭锅的电源也被人拔掉了,乐天坐在沙发上玩儿着暮晚给他买的积木,一切看似和谐得不太正常。
不对……暮晚端着东西扫视一圈儿,似自语般轻声问:“他们……人呢?”
“走了,”顾淮南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公司电来电话叫明天一早去开会。”
暮晚皱了皱眉,把手里的玻璃碗放茶几上一放,冷冷的看向对面,“你为什么还不走?”
“不是说有饭后水果吗,”顾淮南扫了一圈从茶几底下拿出牙签自顾吃了一口,“我吃了再……啧,什么玩意儿这么冰。”
暮晚一把夺过碗,指指门的方向,“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请吧。”
“就这态度?”顾淮南把玩儿着手机的手顿了一下,冷眼扫过暮晚的脸,“是不是忘了还住谁的房子呢?”
暮晚因他这话抖了抖肩,咬牙低喊出声,“顾淮南,你别欺人太甚,关于房子的事儿我会调查清楚的。”
“啧,别这么大声喊,”顾淮南睨了她一眼,“还有小孩子在呢。”
暮晚说不上来此时心里什么感受,总觉得什么事都被眼前这个人吃得死死的,牵着绊着什么都弄不好。
她转过脸看向乐天,“自己去洗脸刷牙,该睡觉了。”
“哦,”乐天走了两步又转过头,看着顾淮南说,“不准欺负我妈妈。”
顾淮南摊摊手,“你看现在谁比较凶。”
乐天认真扫视了两个一眼后进了浴室。
顾淮南叠着腿笑了笑,“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这样有意思吗?”暮晚把碗放茶几上,“咱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何必扭着我不放呢,我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是杀了全家你要这样对我?”
顾淮南脸上的笑因她的话瞬间收了起来,跟变脸王似的,“觉得委屈?受不了了?”
暮晚看着他没说话。
“我们怎么可能没有关系了,”顾淮南突然又笑了,“那孩子管你叫什么?”
“这跟你没关系。”暮晚冷冷的说。
“那可说不定,”顾淮南冷哼道,“他要真跟你有关系那肯定就跟我脱不干系,你怎么能说我们之间已经没关系了呢。”
“乐天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暮晚郑重的道,“你别想打他的主意,他要有什么我跟你没完。”
“怎么个没完法?”顾淮南一副挺有兴趣的样子,“先说来听听,兴许我一害怕还真就被你给吓住了。”
“我会杀了你。”暮晚盯着他冷冷的说,“说到做到。”
顾淮南沉默的看着她,似是在想她这话几分真几分假,良久后笑了笑,“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你不会干,我了解你。”
“你了解的只是三年前的我,”暮晚说,“现在的暮晚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暮晚了。”
“是,”良久后顾淮南突然笑了,笑得还挺开心的样子,“是不是三年前的暮晚了,”他半眯着眼打量了她一会儿啧啧出声,“比三年前漂亮了不少,性格也辣了些,知道你以前为什么总招人烦么?因为你不懂得反击。”
暮晚没想到顾淮南会这么说,愣了两秒才冷哼道,“所以你现在是在替我分析以前失败的原因么?那不防再细化一点儿,对你,要怎么反击才能起到效果?”
“这个嘛……”顾淮南摸着下巴似在沉思,几秒钟后抬了抬眼,“暂时还没有,等哪天真有了,我一定告诉你。”
那种深深的挫败感直击心头,暮晚觉得自己总是这么没用,在面对顾淮南时,冷漠和对他的恨都表现得很明显,甚至不只一次说过狠话,可却没有一次完了之后有胜利者的喜悦,甚至连胜利者这个称号都不曾享有过。
她总是不断失败,面对这个人,再狠的话也能被他轻而易举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