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之巅,劫云涌动,雷劫将至,如此大的动静,仿若被隔绝在屏障之中,不曾惊扰到人来查看一二。
山脉之中,花十七缩成小小一团好不惹人怜爱的枕在花问海的腿上熟睡,一叶孤帆背着一背的银针盘膝坐在石床上调息,他的修为早该渡劫,因着封印与世隔绝,故而至今未曾渡劫,待得师尊出关,入世之初他首要面对的就是雷劫,需尽快抓紧时间恢复到替花十七稳固混元之前的状态。
花问海闭目凝神,眉头紧锁,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体内禁制,来到这里时日不短,察觉体内禁制古怪,花问海不敢松懈,若是拼着重伤虚弱恢复灵力未尝不可,怪就怪在每次冲击时都会牵连到花十七,看那孩子痛苦他实在不忍心,只能慢慢钻研,另辟蹊径了。
纳兰珏抱着瓶瓶罐罐路过时,多看了一眼,这样平静的时日虽好,可这世上时间逝水最是无情,不会因为某个贪恋多只留一刻。
“这样挺好的。”
低笑一声,纳兰珏已经释然,想起那日之后被一叶孤帆凌虐的起不来床的师弟们。心情莫名愉悦,岁月静好,便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也是无妨的,绯色裙角悄然离去,花十七似有所感的颤了颤睫毛,却是没有醒过来的。
密闭的石室之中,男子斜倚石床,单手撑着头,泼墨长发流淌下来,映入那双漆黑眼眸,他有许久不曾清醒了,上次醒来是多久之前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那时他的小徒弟还在,依偎在他怀里天真的撒娇耍赖。
可叹沧海桑年,覆水难收,他至今遗憾是那时暴怒扬起落下的手臂,和那一句狠绝的话语……
“孽徒!你罔顾人伦,离经叛道,我教不得你,你我师徒就此缘尽,生死唾骨再不相干!”
“徒儿谨遵师命……”
想来当初最是不该的,明知那孩子性子倔强,如他一般,却还将逼至绝路,是他这个师尊不称职,断了那孩子唯一的生路啊!
“是为师错了……”
这一句错了,如跗骨之蛆沉珂至此,无边的悔恨无处可逃,只因一切都来不及了,纵然他现在说出口,也再不会被听到了,即使知道那孩子不会恨他,心魔已成他又能如何呢。
师尊……
花十七醒过来的时候,花问海和一叶孤帆如老僧入定,没有感知他的苏醒,亦是错过了一双幽紫瞳眸看着虚空,张嘴无声唤的那一句,久远的记忆他大概记不清了,是孺慕之情还是其他复杂的感情,早就随着那一次的陨落而消失,白嫩小手映入眼帘,唇角上扬,扬起的却是讽刺嗤笑,三十三天上的那位还真是恶趣味,竟让他以稚童身躯重新来过。
“这禁制……他也插了一手,也罢,帮你一帮,也算是谢你相护一场了……”
少年声音响在耳边,却是飘渺虚幻听不真切,花问海感觉一双小手覆上了自己双眼,身子蓦的一轻,困扰他多时的禁制就这么破了,汹涌的灵力充斥在每一条经脉,痛苦闷哼,唇边溢血,花问海拼尽全力疏导灵力,不让自己爆体而亡,花十七的幽紫瞳眸渐渐淡去,阖眸之前,一缕紫色钻进花问海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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