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令他更加的怒火,他又转了一个弯道之后,看到那里的地势稍微平坦了,便“吱”的一声把车刹停了。
他随即打开了车门,跳了下去,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还掺杂着一股子浓烈的香水味。
这时的雨几乎已经停了,只有一些零星的小雨还在飘洒着,山林的雨后,空气变得十分的清洌。 下了车的孟友情不自禁的深呼吸了好几下,双手在胸前做了几个扩展运动,又在空气里踢了几下腿,才慢慢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深深的吸了一
口,黑夜里,烟头冒出一股暗红的光芒,像茫茫星空里的一颗拖着长长尾巴的彗星,明亮的在夜空里划过。
孟友把烟从肺里徐徐的吐出来之后,他觉得心胸里的那口闷气也跟随着一起被排出了体外。
他抬起手来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很夜了,他不禁皱了皱眉头,往四处张望了一下,只见四下里都是黑乎乎的,除了山林还是山林。
“这鬼地方,真是连个鬼影都看不到,更别说人影了!”他喃喃的自言自语着。
说完他又左右的看了看,看到路旁有一个小小的界碑,刻着几个数字,其他字的颜色都掉了,就只有一个3字还特别的明显,在黑夜里也能分辨出来。
孟友顺着界碑往路旁看了看,是一处土坡,下面是一条山沟,底下看下去黑黑的,也看不到深浅。 于是他便在那界碑处站住了,双脚叉开,双手在身前捣鼓了几下,一股热腾腾的水流便飞溅而出,直飞到下面的山沟里,夜色里,山沟下的树叶被打得“噼里啪啦”的
一阵响动。 半分多钟,水流便慢慢的减少了,随着他的一阵抖索,那水流就自然的截流了,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之后,孟友摸索着拉好裤链,又喃喃自语的说:“这里好,山
清清水秀秀的。”
说完他就慢慢的转身往还亮着昏暗灯光的面包车走去,他没有向驾驶座走去,而是直接的拉开了后排的车门。
“到了。”他轻轻的对着里面说了句,然后就伸出手拉住了妻子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部,慢慢的把她放倒了,然后抗在肩膀上,抬出了车外。
他又摸索着从后排座的底下摸出了一把铁铲,然后车门也懒得拉上了,直接就又往刚才那个小小的界碑走去。 背上的妻子依然保持着凝固了的沉默,偶尔被闪电照亮了的脸上,发青的脸色配搭着一道道骇人的伤痕,失去了神采的双眼默默的向前凝视着,没有被孟友抓住的另
一只手无力的在他的背上垂着,顺着他的走动来回的摇晃着。
孟友背着妻子又慢慢的走回到那个小小的界碑旁,因为刚才底下回传的水响声告诉他,这条山沟并不太深,而且他刚才也依稀的辨认出一条可以下去的路线了。
在那个3字的界碑旁,孟友一边用手中的铁铲试探着,一面背着妻子缓缓的走了下去。
雨已经完全的停止了,但偶尔还不时的闪过几道亮晃晃的闪电,闪电过后总会有一阵沉闷的雷声在山林里滚过。
闪电偶尔照亮的树林,就像一个个鬼怪一样,向着天空里张着双手,无声的呼嚎着什么。
除此以外,这山里除了黑色就只剩下黑色了,黑乎乎的山,黑乎乎的树,黑乎乎的道路,黑乎乎的夜空。 一个鬼影也没有,更别说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