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就跑了。
不光是小姑父生气,小姑也气的不行,这可是自己的娘家人呢,在自己家里被人一口一个“黑崽子”的喊着,这是在狠狠地一巴掌一巴掌的搧自己的脸呀。培茵看自己的小姑脸都气的红了,连忙说:“小姑,别生气,千万别生气,你还在坐月子呢,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当,你要是实在听着难听,就当是赖狗叫唤了几声,千万别
跟他一个见识啊。”
小姑听了培茵的话,脸色稍微缓了缓,说:“跟他生气真不值当,我要是气的回了奶还不是我孩子受罪,哼,早晚的是个祸害。”小姑父在外屋听着自己的妻子这么说自己的侄子,虽然说“祸害”有些不合适,但是看看自己侄子做的这个事情,可不就是个祸害才做的吗,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说别的,把
放在碗柜里的那一大块豆腐拿了出来,端到里屋,说:“把豆腐放到炕橱里吧,估计一会就有给他撑腰的人来了,真是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一个不招人待见的。”小姑从善如流的把那个盛豆腐的盘子放到炕橱里,关上了炕橱的门,对培茵小声说:“你看着吧,一会他奶奶就得来了,这个孩子别的本事没有,颠倒黑白的本事可是很大
呢。”
培茵担心的说:“小姑,我在这里没事吧?要不我就带着培焜回去吧?”小姑说:“不用,今天呀你就看看他你奶奶是怎么给他撑腰的,我呀最倒霉就是摊了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婆婆。哎呀,你看看我,跟你个小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呀,
你才几岁呀,知道什么?”
培茵心里说,别看咱年纪小,可咱的心理年龄大啊,前前后后的加起来得有三十好几了吧,该知道的早就都知道了。没一会功夫赵大江就领着自己的奶奶过来了,赵大江的奶奶也就是小姑的婆婆现在还跟着文宣队唱歌跳舞,不过因为年龄的问题,也就是合唱的时候凑个人数,已经属于打酱油的人物了,这次文宣队去公社汇报演出就没有带着她一起去,说是这次主要是独唱的节目还有舞蹈,合唱的节目不参加汇报演出,赵奶奶正在家里回忆当年的辉煌
呢,自己的大孙子就跑回来了,说是自己的二叔家里有豆腐,自己去要他不给,把自己骂出来了,就要给沈家村的黑崽子吃。
赵奶奶心里憋着一口气没地方撒呢,听大孙子这么一说,站起来拉着大孙子就往二儿子家里走。
培茵觉得自己的小姑真是倒霉,摊了这么一个拎不清的婆婆,不过好在小姑父是个明白人,小霞小河也都是懂事的好孩子,日子虽然艰苦点,但是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
培茵跟小姑有一搭没一搭的正在聊着,就听见院子里一阵响动,小姑有些无奈的说:“来了!”
培茵想着,估计是婆婆来了吧。
果不其然,就听见小姑的婆婆朝着小姑父嚷嚷:“大江还是个孩子呢,你连点豆腐都不给他吃,你怎么好意思的啊,赶紧的,给我切点我带回去做给他吃。”
估计是小姑父敞开了碗柜的门扇子,说:“娘啊,你看看哪里有什么东西啊,小霞娘还在坐月子呢,我这整天的想着弄点什么好吃的给她补身子好有奶水给孩子吃呢。”
小姑的婆婆有些语塞,赵大江却大喊:“奶奶,我看到我二叔端着豆腐回了家,他们有好吃的就给黑崽子吃呢。”
小姑的婆婆说:“铁柱,这是怎么回事?”
小姑父说:“什么怎么回事?”
小姑的婆婆说:“咱们可是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那些成分不好的亲戚还是少来往的好。”
培茵听到这里赶紧看自己小姑的脸色,就怕小姑被自己的婆婆这些话气出个好歹来,她现在可还在坐月子呢。
小姑听了自己婆婆的话,嘴角挂着嘲讽的微笑,轻轻的“哼”了一声,高声说:“小霞他爹,谁在外面啊?”
小姑父说:“咱娘跟大江来了。”
小姑说:“哎呀,你这个人也是,咱娘来了你怎么不让进屋里暖和暖和啊,快快快,让咱娘先进屋里暖和暖和,这大冷的天,咱娘从她家走到咱们这里不得冻透了啊。”小姑的婆婆听着自己小儿媳妇这么说,再不进屋也不行了,掀了帘子进到里屋,看到小儿媳妇靠着被子坐在炕头上,沈省思家的小闺女小儿子也跟着坐在炕头上,培茵仗着人小,没有跟她打招呼,却看到小姑的婆婆在看到自己跟弟弟的时候眼里轻蔑的目光,小姑看到这些,眼神微微的黯了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