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敏提议,一边留神林稚秀的态度,见没有人反对,他继续道:“我跟林家主往山里去,你们去海边。”
“我们既然有六个人,何不三三分?”张韵蒽提出异议,看了一圈,“我跟你俩走,纯木门三人一组。”
“张小姐还是跟我们一组吧,”接收到张先敏的眼神暗示,黄青儿赶忙道:“这样战斗力也比较均匀嘛。”
“好吧。”张韵蒽最后还是同意了。
于是六人化作二、四的新队形,往相反的两个方向走。
张先敏与林稚秀往林子茂密处去,走了十分钟,四周的景致没有多大变化,漆黑中可以辨析重重树影,没有虫兽出没的踪迹,一派祥和的静谧。
十分钟的路途里,两人没有一句交流。张先敏起先走在林稚秀前面,不知不觉落在了林稚秀斜后方,“喂。”
“嗯?”林稚秀举着手电筒开路,闻言没有回头。
“下午分开后,你进村了吗?”
“没有。”
“一直待在那间屋子里?”张先敏有意无意地开始了试探。方才进林子之前,他特意留意了离镰刀湾最近的屋子,黄青儿悄声告诉他,那是村子里的丧葬所。
“是。我身上有伤,在那休息。”
“你的伤......”
林稚秀停下脚步,转过身,把手电筒对着张先敏:“你一直问我这些做什么?”
“就问问啊,”张先敏抬起手挡在眼睛前面:“别照了要瞎了。”
隔了两秒,林稚秀才放下手电,转过身继续开路。
“喂,”张先敏又出声:“你跟本小爷说说话呀,你的伤什么情况,严不严重啊,刚刚怎么不让我妹帮你看看?她虽然才出道,医术还是学得很不错的。”
林稚秀不答,张先敏好像说不腻一般,不停地叽里呱啦地说着,像只聒噪的乌鸦,然而林稚秀也没有让他闭嘴,只是沉默着走在前头。
大约又走了十分钟,已经深入镰刀湾对着的林子深处,再走出去,就到了悬崖,并没有看到所谓的山洞。
“诶——”张先敏一副懒得再走的倦态,“那女人是不是看错了啊,这地方都是树,也不倚着山,林子里哪来的山洞啊......”
“嘘!”林稚秀做出噤声的手势,同时关掉了手电筒。
张先敏依言收声,警惕四周,听见了极轻的呼噜声,一次呼吸的节奏极长,似乎是个庞然大物。
“在哪里?”张先敏用气声问。
“那、里。”林稚秀也把声音放到最轻,指了指前方,两人对视一眼,小心地猫着腰从两面包抄前进。
二十步外,赫然出现一个不大的山窝,呼噜声便从里头传来。
张先敏示意林稚秀先止步,取出自己的独门武器——白虎宝鉴,借着月光调整角度,照进山窝里,透过镜子,隐隐可见山窝里蜷缩着一只人面的四不像。
“猰......貐......”张先敏冲林稚秀道,伸手在镜面上一抹,镜子顿时隐去,又打了手势,示意一起攻击。
林稚秀摇摇头:先看看孩子们在不在里面。
张先敏点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林稚秀。两人屏气凝神,悄悄往里走,以免惊动了食人的凶物。
山窝不大,一览无遗,除了猰貐的呼噜声,并没有孩子。
张先敏又拿出了白虎宝鉴,准备攻击,林稚秀也拿出了纸人,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同时发动了攻击,却不是冲着猰貐——而是攻击彼此。
“切。”张先敏毫不意外会发生这样的事,手中的白虎宝鉴化作了佩剑,横在胸前,挡开了林稚秀的攻击。
轻巧地向后一跃,林稚秀为张先敏鼓掌:“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
“哦?”
“红领巾是干的。”张先敏心情颇好的解释,“镰刀湾哪有不沾水的地方,你只比我们找到半小时,难不成能烘干红领巾?答案只有一个:红领巾是你直接从孩子们身上扯下来的。”
“啧,大意了。”林稚秀无不遗憾道。“所以你分开其他人,要单独跟我对峙?”
“你是谁?”张先敏单刀直入地问。
“林稚秀呀。”
“你不是。”那股与邪灵极为相似的气息又出现了,张先敏试探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当时明明、明明......”
“明明已经捉住我了?”邪灵爽快地承认了,黑气翻涌,身形转变,脸也变成了张先敏见过的林归于的样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
“哈哈哈我现在是林稚秀啊,”邪灵不停切换林归于的脸和林稚秀的脸,“怎么,要杀我吗?”
“为什么不?”张先敏不屑地哼笑一声,“我管他林稚秀是谁,张小爷我想杀谁,就杀谁——!”
提起剑,张先敏爆出灵力,袭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