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额头上搭着一块湿毛巾,叶悠然取下拿在手上,愣愣的看了会儿,脑海里闪过零星的片段。
转脸,厉承勋完美的侧颜映入眼帘。
深沉硬朗,男人味十足。
他坐在临窗的沙发上审阅文件,背后是初升骄阳,映红了半边天,也将他的轮廓修饰了一层金边。
他一脸倦容,左手频频按捏自己的眉心,眼神流转间看到了她。
狭长的眼睛泛出一抹讥诮,“做个爱都能发烧,也算是你的本事。”
叶悠然的额头温温凉凉的,除了有点无力,她并没有难受的感觉。
厉承勋站起身走到床前,目光冷然,“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叶悠然不情愿张口说谢谢,“是你害我发烧,你照顾我是理所应当。”
“还有呢?”
他的眼神执着,含着其他内容,叶悠然看不透,不安的垂下了眼帘。
厉承勋的语气强硬,“婚前协议的附属条款第三条,背出来。”
“离婚必须由男方提出……”只前面这一句她就明白了他生气的原因,牙齿咬住了下唇,斟酌片刻,她抬起头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离婚?”
他一愣,随即面上浮出一抹戾气,两指捏着她的下巴细细把玩,缓缓俯下身,“古鹤轩是吧,前几天他在调查我,我顺藤摸瓜把他也查了个底朝天,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叶悠然呼吸急促,听到他一字一句残酷道,“我查到他跟你……”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要说,求你不要说了。”
厉承勋拿下她的手,紧紧攥住,用力到她指骨发疼,“‘离婚’两个字,再不要说出口!记住了吗?”
她点头,眼底是被他逼出的一层水雾。
欧白姗那句模棱两可的话响于耳边,她要求道,“但你以后必须使用避孕套。”
她不想怀孕,更不想弄脏自己。
厉承勋冷笑,“怕什么,我结扎了。”
结扎?
男性结扎,是一种永久性的避孕方式,以后就再也不能生育了。
很少有男性去结扎的,尤其是他这样出身的男人,拥有偌大家业,只有一个孩子显然是不够的。
好半晌叶悠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更加不明白欧白姗的意思了。
周一,叶悠然上班,刚到办公室,迎面清洁阿姨就把一枚医用小密封袋递给她,“这是我从你操作台的夹缝里抠出来的,像是你摄像机里的存储卡。”
叶悠然有一台私人摄像机,对她的工作进行实时记录,用来找出自身不足,便于日后自查提高,有好几张存储卡来回替换着用。
“谢谢。”叶悠然看也没看,随手丢进了包里。
下午,叶悠然忽然接到厉承勋的电话,“家里那些亲戚要走了,晚上在酒店举办送别宴,顺便给尧尧庆百日,我带他过去,你自便。”
“几点?”
“七点。”
“好的,我知道了。”
叶悠然结束工作走出殡仪馆,却遇到了靳承载,一身暗*绪低落,还未从亲人逝去的哀痛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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