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别守着我了。”
最终还是盛棠先开了口。
她要是再不说话,陆骁很有可能就这么在她床头坐一宿了。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一整晚不说话对她来说难于登天,对富有耐心的陆先生来说简直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不想走,想多看你几眼。”
他情绪有几分低沉,两手交叉,上身微微前倾,目光在她的唇上多停留了一秒,将床头灯的光线调暗。
“我有那么好看吗?”盛棠抱着被子,对着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不然上来一起睡?”
陆骁眼神深邃,“有。”
这些年,他见过许许多多的人,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没有一个比得上她。
情人眼里出西施,她比西施还要美三分。
盛棠咬着唇笑,眼睛弯了弯,像是天上的月牙,勾得他心尖一颤。
“我这么好看,你真的不和我一起睡吗?”
“就是因为太好看,我对自己没信心。”
他曾经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已经算是出类拔萃。
直到她喊着哥哥扑到他怀里,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明早我送你去机场。”陆骁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克制的吻,一触即分。
“晚安吻。”他解释道。
盛棠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淡定的“哦”了一声,“知道啦,不用解释!”
回到学校的第一个晚上,盛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很是不适应,比大一刚入学的时候还要烦躁。
没有哥哥的拥抱,没有睡前小故事,也没有人在睡前给她一个晚安吻,睡不着一点都不怪她!
盛棠又翻了个身,正好对上石萱萱好笑的眼神。
“怎么了?床上长虱子了?”
“你懂什么,突然失去爱情的滋润,比一直做单身狗的滋味儿还可怕!”聂妍接了一句,“对了,你跟你哥现在怎么样了?”
盛棠像烙饼一样翻了个身,被迫加入了女生宿舍情感卧谈会,“挺好的。”
简单的三个字,似乎满足不了广大群众的八卦乐趣,盛棠只好伸出手,在几个室友面前晃了一圈,“喏,订婚戒指。”
订婚仪式要等到她暑假回去再办,寒假时间太紧张,来不及,只能往后推了推。
说到“订婚”两个字,盛棠心里因为距离突然拉开而产生的微妙情绪也慢慢消失无踪,只剩下淡淡的喜悦和对未来的笃定。
她恍然间明白,为什么陆骁等不及要在现在就求婚了。
男女朋友和未婚夫妻,果然是不一样的。
黑暗中,想起那个让她迷恋了多年的男人,她的心脏就像是落入了一片柔软蓬松的云。
几个室友在小声感叹,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到大学毕业还是一条稳定的单身狗,有人一成年就已经有了未婚夫。
年纪轻轻就解决了单身问题,这也太厉害了吧!
几个室友大多都有男朋友,有人已经换了三四个,分分合合,合合分分,谁也不敢轻易许诺能走到最后,心里有不甘,有权衡,有妥协,最终也只有自己知道。
只有聂妍多看了她的戒指两眼,思路与众不同,“戒指真大!真好看!”
如果有人愿意送她这么大的戒指,什么结婚不结婚,男人不男人的,有钱最重要!
一周之后,大家陆陆续续进入了正常的学习状态,盛棠除了在身段唱腔上下苦功之外,还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学长学姐,陆陆续续的了解了不少剧团的相关经验。
三月的一个晚上,宿舍刚刚熄灯,还有人在楼下和男友依依不舍,正在洗漱的盛棠电话突然响了。
她叼着牙刷,站在盥洗室门口接了起来,“喂?哥?”
她的声音含糊不清,还伴随着纷杂的水声,和往常大不相同。
即使是醉酒的陆先生也能轻易的分辨出这一点。
“我……打扰你睡觉了吗?”他低声问道。
盛棠摇摇头,“还没睡,你不是今天有应酬吗?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
两人每天一通电话,雷打不动,五点钟的时候陆骁却发短信给她,说今天有事,没办法给她打电话,只能明天再联系。
没想到才过了几个小时,他又自己打了过来。
陆骁的声音也和往日不太一样,少了两分克制,多了一点坦荡和沙哑,“我在……我在给你写情书。”
迷迷糊糊的盛棠立刻清醒了,听到这话,她差点把嘴里的牙膏咽下去,“什么?”
情书?
陆骁?给她?写情书?
盛棠不厚道的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