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是这所本丸里少有的敢猜测的刀剑, 其他的刀剑大概是被时之政府洗脑太过严重,大家都没有怀疑过本丸里种种的不协调, 本丸里最大的房间属于谁的?没见过的刀纹到底是哪个刀派的?为什么明明本丸里没有短刀却能够找到一些小孩子的内番服?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问题, 但是刀剑们却宛如瞎了一样对这些闭口不谈。
“我原本一直在偷偷查证本丸缺少了一个刀派,虽然找到了不少的线索,但是却没办法知道他们是谁。时之政府刻意的对我们隐瞒了这所本丸名为粟田口刀派的踪迹,而你刚刚对我说一期一振是丰臣秀吉的刀,而我是宁宁夫人的刀……连这个都是错的, 我的记忆中丰臣秀吉大人用的是我,而宁宁夫人并没有刀剑陪伴。”三日月宗近喝了口手中的茶, 似乎在思考些什么语言停顿了一会。
“我从进来这里之后原本可以联系外界的罗盘失去了作用, 传送功能也被禁止了,这里好似只能进不能出,而且你们做为刀剑在这种充满黑暗气息的地方……时间久了除了蜕变为溯行军没有别的选择,哪怕是有灵力强大的审神者用灵力滋养你们,恐怕结局也无法逆转……时之政府简直就是想把你们往绝路上逼,他们在强迫你们暗堕。”天下仿佛抓到了话语中的什么, 却又一时间无法证实自己所说的话到底对不对。
“先不提这些了……能不能跟我说一下粟田口的事情?我对你口中的天下一振很感兴趣。”三日月盯着天下的脸,似乎对这个面容有着一丝模糊的印象。
本丸里一片和谐的景象, 至少表面是和谐的, 本丸的土地被暗堕气息沾染无法种出作物,索性原本就不需要吃饭的付丧神每天三餐的时间也空闲出来了, 本丸唯一热闹的地方大概就是切磋的地方, 那里经常人满为患, 有些勤加锻炼的付丧神还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再次得到审神者的重用去往战场上活动一番。
天下一振和三日月宗近两人在木质走廊的地板上坐着谈了许久,谈到原本灰暗的天空变得更加的黑暗,已经到了夜晚二人才停了下来,三日月收拾了一下东西去休息了,而天下一振还坐在那里思考着今天听到的全部信息。
这是一个暗堕本丸预备役,所有刀剑都被困在这里每日经受着黑暗气息的洗礼,只能进不能出,时之政府限制了刀剑的自由,没有经济支援物品补偿只把刀剑困在这里,美名其曰用力量强大的付丧神来镇压原本是溯行军王点的黑暗气息。
最主要的是这里没有粟田口,也没有短刀的存在,三日月说短刀们因为无法承受得住会碎刀才会被时之政府送走,那么粟田口呢?粟田口除了短刀还是有太刀一期一振和打刀鸣狐的,不可能一个都没有,也不可能刻意的去抹杀粟田口的存在。
天下越想越烦躁,夜晚的天看不到月亮,本丸的屋子里没有一丝的亮光,他拿出了罗盘摆弄着,试图找到一点线索和从这里出去的办法,天下盯着罗盘看了许久,终于在他快要放弃准备去粟田口的屋子看一眼的时候,罗盘给出了反应。
罗盘被碎片填满的地方开始有乳白色柔和的光点渗出来,微弱的光芒在黑夜中格外的扎眼,光点汇聚到一起变成了一条乳白色的游鱼在空中漂浮着,小鱼蹭了蹭天下的衣角开始在空气中搜索什么,最后确定方向向前游动,还一步一回头的示意天下跟着他一起走。
天下从小鱼出现的时候就开始确定对方有没有危险,也在暗暗打量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扫了一圈除了对方是从罗盘中的碎片里钻出来的以外其他没有一点的头绪,而且形成小鱼的能量是一股纯洁的灵力,那个气息有点与一目连相似,所以在对方一步一回头让天下跟着一起走的时候,天下才迈起了步子跟着一起走了过去。
小鱼带着天下行走在本丸的木质地板上,黑暗中的本丸没有光亮显得阴森恐怖,周围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就连天还有些亮度的时候在外面活跃的刀剑们也失去了踪迹,天下一步步的走到了一个卧室的门口,细小的游鱼从门缝中钻了进去,这个屋子看起来十分的大,与其他付丧神两三个住一起的房间不同,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原本粟田口所住的房屋,倒是让天下少了寻找的时间。
屋内长时间没有清理过了,积攒了一层薄薄的灰烬,银白色的小鱼在榻榻米上转了几圈之后钻进了地板下面,小鱼散发着的柔白色光芒通过地板的缝隙渗透了出来,天下蹲下身子通过微弱的光亮沿着地板的缝隙把整块木板卸了下来。
这是一个地下室的入口,如果没有那条鱼的指引,平常的人很难发现地板是可以拆卸的,卸下来的木板下面是一个可以打开的小门,那条小鱼趴在半开的锁上面,天下打开了锁,看了眼门后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和再也不动弹的游鱼在思考着要不要下去。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向这边跑了过来,小鱼也着急似的在天下身边转来转去。
“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但是经过碎片幻化来的东西应该也不会害我,信你一次。”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天下跳进了下面的通道中,而那条银白色的小鱼堵住了入口将一切化为了原样,天下前脚跳进去,后面走进来的人正是白天和天下交涉过的烛台切光忠,他推门进来四处看了眼之后锁上了这个原本居住粟田口刀剑的卧室的门。
而跳进入口的天下,在经历了一短时间的黑夜之后紧接着而来的却是刺眼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