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慈心中咯了一下。
她怎么就忘了,醉艾艾腹中的孩子,也是卫枭的孩子。
醉艾艾伤心难过,卫枭虽然不语,可不表示,他心中真的当没事一般。
他一惯喜欢的,是醉艾艾啊。
“对不起啊,阿枭,我真的不想这样的,她难过,我好自责,我要是没这些病就好了……”沈心慈道。
“这些都不要再提了,你现在病好起来,就好,要知道,这么多年,我的心愿,就是希望你的身体快些好起来。”卫枭答。
这是真心话。
沈心慈的病,一直是他心中的枷锁,是他一生的包袱。
处理好伤势,卫枭看着她躺下,对她道:“你好好休息,别在东跑西跑。”
沈心慈看着他,本能的追问:“阿枭,你要上哪儿?就在这儿陪着我好吗?我还是怕的……”
卫枭平静着脸色,那淡淡的眉眼,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他道:“我就外面透透气,这儿有这么多的保镖看守着,你不用怕,好好休息,不要再瞎折腾。”
看着他挺拨俊逸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沈心慈不动声色的捏紧了拳头。
她能猜得,卫枭现在肯定是去看醉艾艾,可是,她却不能明显的揭穿。在卫枭面前,她一直扮演着温柔可人又善解人意的模样,她怎么能表现出善妒而不讲理的样子。
醉艾艾打着电话,给谭敏玲等人。
这些人,这阵子没找她、也没来医院看她,想必,卫枭已经另做了安排。
她只想跟这些人说一声再见。
也许,她们跟着别的人,早就忙得四脚朝天,数钱数到手抽筋。
可跟着自己,总是这样那样的问题。
现在,她要离开,隐姓瞒去,去不为人知的小地方,远远的离开卫枭跟沈心慈。
卫枭过来,就看见她在打电话,跟别人说着告别的话。
真的要离开了吗?
失落的感觉,从心底升起,空空荡荡。
卫枭感觉整个心都空荡起来。
明明,最早说不要她的人是他,明明最初说等腻了她就甩了她的人,也是他。明明说只会娶沈心慈,跟她要彻底断了往来的人,也是他。
可为什么,真的看着她这样平静的打着电话,安排交待着事情,他会这样的慌。
他以为,她只是他少年时候的一段无法出口的爱恋,他占有了她,也就完成了心愿。
可他错了。
她就如一树荆棘花,早就深深的扎入他的心中。
留着,是痛,可要拨出,更是鲜血淋漓的痛。
“不许走。”他过去,强行抢过她的电话,给她按下。
醉艾艾抬起头,吃惊的看着他,没料得,他会这么快下来。
“我说了,你不许走。”卫枭再度强硬的出声。
她披散着头发,坐在那儿,脸上,也同样有几道,被沈心慈挠出的指痕。
女人打架,不过就是这么些招式。
吐口水、挠脸、扯头发。
“卫枭,别忘记你说过的话,你承诺过的。”她冷冷说,侧身打开床头柜前的抽屉,从抽屉中,取出那份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