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染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表现寡淡,“爹,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多说无益。”
她实在是很瘦,囚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看的越发让宣平侯心疼,尤其是在看见她衣袖上的鲜红之时—
宣平侯立马拽住了傅轻染的衣袖,看着上面的血迹,声音也开始发抖,“染儿,这狱中的人是不是亏待你了啊,你这衣服上的血.....你受伤了?”
傅轻染表情有所动容,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但声音还是很软,“爹—这血不是我的,刚刚顾凌尘过来,我用簪子捅了他,不小心沾到他血了。”
傅轻染解释的也算很简单。
可宣平侯关注点也不再这上面,而是郑重其事的问她,“刺死了么?”
傅轻染摇了摇头。
宣平侯一脸落寞,好像觉得没捅死顾凌尘那混账玩意有多可惜一样。
—
将军府
楚怀远坐在轮椅上,由花丝雨推着往后花园里走,雪已经停了,屋外的阳光很温暖,甚至有些刺眼。
花丝雨语气酸的要命,“将军,要说惜儿也真够没良心的,你的腿都伤成这样了,她也不回来看看!”
楚怀远手按住了轮椅的轱辘,花丝雨正推着,轮椅却突然停了下来,楚怀远昂起脑袋,看着女人脸上的别扭之色,厉声开口。
“我是出来透气的,若你还说这些有的没的,就给我滚回房间里去。”
他语气很恶劣,很冲。
让花丝雨委屈极了。
“将军!难道惜儿是你的女儿,我为你生的三个孩子就不是你的了么?为什么你永远都是这么的厚此薄彼!
云涯还那么小,你就让他去军营里,若是磕坏了,跌坏了,可怎么办啊!”
“妇人之见!”楚怀远几乎是吼叫着出声,震的花丝雨一阵颤。
她双手立马放开了推把手,往旁边一站,赌气道,“我算是明白了,全世界就你的惜儿在你心中最重要!”
以往善良温婉的女人,在此刻,面上尽是哀怨,就连声音里也饱含着怨气。
这么多年,他确实亏待了花丝雨。
若是若欢还在,该有多好。
他声音渐渐放柔,“是我语气重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花丝雨向来是顺杆爬的那种,“将军—我怎么可能真的怪你?只是,惜儿如今是景王妃,长月和婉情的婚事还没着落,你的兵权又被削了,我实在是担心婉情和长月啊!”
楚惜这贱人在家中的时候害人也就算了,就连嫁人了,也得连累他们将军府,真是那个贱人生的贱种。
整个一个扫把星!
她只恨她当初太过仁慈,竟然将楚惜这小贱种给留了下来。
“那你到底想如何?”
花丝雨当然想让楚婉情和三殿下成婚,可是,她又清清楚楚的明白,楚怀远和三殿下之间有着种种误会。
斟酌了片刻,她极为小心谨慎道,“我最担心的还是长月的婚事啊,长月都已经十八岁了—
您看,要不让长月给景王爷做个侧妃?也好让楚惜同长月一起好好服侍景王爷啊,这多好啊,她们姐妹两还有个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