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动作缓慢的翻看那大包袱里的东西。
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硬实的铁皮,在碰到这东西的时候,触感很熟悉,明显就是在刑部大牢里......
铁皮下掩盖着一根滑不溜秋的玉势和好几张人皮面具,以及一些脏兮兮的银票。
不用想都知道,这女人为了避开他,做了多少功夫,从而,也可以看出她心思究竟有多缜密。
或者是—
她一早就计划了要逃跑,那日不过是借了那契机,造成了她身受重伤而后跳河的假象。
难道—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长安?
呵,这女人可真厉害,将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
在有这个认知的时候,一股更为浓重的阴厉感从他身上森然的冒了出来,手间力道几乎要将那铁皮捏的粉碎。
唇角勾起一抹邪冷的笑,“将东西全都烧了。”
“是....王爷。”
在容景深出现在宣平侯府的时候,众人皆是万分唏嘘,最为惊诧的要属宣平侯了,啧啧啧。
王爷对染儿这么好,又大费周章的将染儿从牢里给弄出来—
难不成,染儿腹中的孩子,还真是景王爷的?
“傅轻染在哪?”
语气凉冽,让人发抖。
他身上的血已然凝固,赶过来太过匆忙,连衣服都没有换,衣袖上还有着紫黑的血迹。
看上去—非但不狼狈,反而有一种落拓的俊美。
“染儿在屋里呢,王爷在厅里坐会,本侯让人去将她叫出来。”
“好。”
傅轻染本来是在屋子里看话本子,这会听到下人前来通传容景深找她的消息,惊的手中书卷都掉在了地上。
她心口猛然跳了一下。
走在长廊上的时候,她越发的不踏实,正思忖着该绕绕路,消耗时间的时候,对面—
却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容景深。
在她看到他之前,他就已经看到她了,此时视线紧紧胶在她身上,傅轻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笑着道,“王爷—真巧啊。”
“不巧。”他声音沙哑,却不容置喙,“本王是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傅轻染佯装诧异,茫然的眸子注视着他,甚至敏锐的感知到男人此时的心情并不愉悦,道,“我应该没得罪王爷吧—王爷这样子,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本王没兴趣和你废话。”他步子很快,已经逼近了她,而身后的侍卫也已经将傅轻染给围了起来。
一字一句。
像是催命的符咒。
“告诉本王,楚惜在哪。”
果然—与她猜想的一样。
和这男人对视,其实会徒然生出一种惧意,因为他不仅仅是面色可怕,就连周身散出的临近死亡的气息,都是令人那么的毛骨悚然。
在他面前,维持理智,也是很难的一件事。
傅轻染幽幽一笑,“王爷这是在说笑呢,楚惜她身受重伤,生死未卜,很久没有消息了。
我一个刚从大牢里出来的罪犯,如何能知道她的消息?”
就算知道,也绝对不会告诉他,从来都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渣的本质和顾凌尘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