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染率先开口,“我觉得透不上气,所以让楚惜将窗户开一会。”
容景深连看都没有看傅轻染,视线始终盯着楚惜,“傅轻染—你现在有孕,连带着胆子也肥了,让本王的王妃为你关窗户?”
傅轻染:”......“
楚惜背脊弯了弯,听到他的话其实是很意外的,却又不觉得意外,他这类人,什么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都不奇怪的。
因为,他本就是阴晴不定之人。
“事实是,我觉得闷,所以我开的窗户,与轻染没有关系。”
容景深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窗外,却见屋外空地并无任何脚印踪迹,这才沉下心来,拉住楚惜的手,道,“既然觉得闷,就该早些出去。“
他话语温和,然而更深的眼底却藏着湛湛的寒意。
“比起看见自己不想看见的人。”楚惜扬起唇,神色张扬的笑,”我更宁愿胸闷气短啊。“
男人却好像早已习惯她说话的方式。
从她被带回来的那天开始,她的心就已经冷了,连带着周身都起了一层刺,只要靠近她,便会血肉淋漓。
原来。
外伤折磨的不过是肉体,而精神所受到的伤害,是直接刻入灵魂之中的。
“本王可舍不得。”
他最近很喜欢抱她。
或许只有这样的负距离,才会让人感觉到真实吧。
他将女人拦腰抱了起来,往屋外走去,楚惜的手无力的垂在一侧,连挣扎的意愿都没有,如同失去灵魂的瓷娃娃,虽外表精致美丽却显得十分空然。
在楚惜和容景深离开之后,傅轻染撑着身体从床上下去,双脚趿拉着鞋子。
她披着外衣,走到了窗户口,道,轻轻喊了一声,”孩子他爹!“
”傅小姐。“
声音是从她头上响起的。
傅轻染觉得很奇怪,刚刚有屏风挡住了楚惜和白子玉,所以她也只是看到人影一闪,而后窗户就哐当一声开了下来,她和楚惜都以为,白子玉跳窗离开了。
可没想到的却是白子玉躲到了房梁上。
此时,黑色的衣角翻飞,男人轻飘飘的上方跳了下来,落到了她面前。
傅轻染的声音渐渐嘶哑,“二殿下,你帮帮楚惜吧。”
—
长廊上。
楚惜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将自己小金库的下落给问出来,十有八九就是这混蛋拿了她的跑路钱。
”我的私房钱,是不是被你给搜刮了?“
”那不是你的私房钱。“
靠!那是她爹给她置办的!
楚惜难得有了几分情绪波动,眉眼间笼罩着一层愠色,“不是我的私房钱,难道是你的钱么?”
太少。
这些日子,很少听到女人带着情绪的话了,一时间,竟有些彷徨。
“王府是本王的—王府里的一切东西,都是本王的,自然包括你私藏起来的钱。“他故意贴近她的耳畔,呼吸的热气都漏入了她的耳朵里,楚惜只觉得全身都起了一阵电流。
”就连你,也是本王的。“
楚惜移开脑袋,任由冷气驱散了那股暧昧的气息,她面色平静道,”你这么穷?连我的钱都要搜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