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袭天青色竹纹滚袍,衣襟处是雪色的云纹,墨发只简单的用白玉冠束起,英挺冷贵,而女人坐在他身侧,穿着同色的襦裙,一双星眸似被秋水洗过,澄透异常。
两人看上去,倒是般配到极致。
屋内檀香袅袅,空气里渗着极浅极淡的香味,但—在众人举杯饮酒之时,浓烈的酒味却将檀香的味道冲散了,再也闻不到分毫。
李虎自席间摇晃着站起,双手拱着,道,“末将敬王爷一杯,恭祝王爷大获全胜!”
说完,他便已经将酒豪爽的饮下,因为喝的太急,嘴角尽是些酒渍。
刚刚男人已经喝过三杯,起初楚惜以为他会点到为止,可没想到,他竟又执起了杯盏,将将要喝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楚惜却勾着他的臂弯,夺过了他手中的酒,嘟囔道,“你身上还有伤,不许再喝了。“
不等男人回应,在众人错综复杂的目光之中,楚惜却已经站了起来,举着手中的酒盏,寒暄客套了一番,脸上是娴静温软的笑,“王爷身子不便—这酒由本王妃代喝。
不—是接下来的酒都由本王妃代喝。”
她着实是觉得这男人太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
酒多伤身,更何况,他身上的伤口那么的深。
不喝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了他伤口不恶化,大不了—耍酒疯呗。
然而,楚惜这酒还没送到唇瓣,却被男人搂着腰微微用力,将她拉的坐了下来,酒水也洒在了自己手上,冰冰凉凉。
男人拿走她手中的酒杯,道,“众位也看见了—
本王惧内,所以......“
他转而让人替他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以茶代酒。”
楚惜在他耳畔低语,道,“其实—我还挺能喝的,真的。”
不过,喝完之后就差不多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容景深将茶盏放回原处,掐了一下女人的腰肢,道,“酒这东西—没本王的允许,你不可再沾。”
楚惜哼了一声,道,“那你刚刚还喝了三杯酒呢,伤是不想好了?”
“本王早就说了,这点伤,不算什么。”
不过,既然这女人不肯让他再喝,便不喝了罢。
坐在下首的将士们看到此情此景,皆是捧腹大笑,以往还从未见过,景王爷对哪个女人这般上心过呢,惧内这词都能毫不顾忌的说出来。
席间气氛还算融洽,武官们说话皆是不拘小节,时不时的开些黄色玩笑,惹得周边伺候的侍女一通脸红。
桌上基本上都是些酒肉,油腻腻的。
楚惜差不多明白,为何他会在夜宴之前,喂她吃那些合乎胃口的东西,因为这些食物,是真的不太适合女人吃,单单是看着就有些反胃。
不比下首的那些人,男人的吃相仍是慢条斯理,优雅异常。
楚惜就一直托着腮看他。
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男人的目光掠过她,悠然一笑,“嗯—是又看上本王皮相了?”
他记得她之前说过,喜欢他是因为权势地位皮相。
记性也忒好了。
“谁让你长得比我好看,那么多人觊觎你。”